对吧。”莫誉泽将烟蒂熄灭在墙壁上,看着白净的墙面上唐突的落下的一团黑影,他继续道:“我想聪明如秦家,自然懂得我这么说的意思。”
秦毅大喘一口气,瞧着已经准备离开的莫誉泽,急忙的跟上前,辩解道:“莫大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故意选在今天举行,与我父亲,与秦家毫无瓜葛,我只是想要弟妹手里的菜谱罢了。”
莫誉泽冷冷的扫视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抬起手轻轻的推开秦毅拦住自己的身体,继续大步流星般踏过那条无人的走廊。
秦毅靠在墙上,双手重重的撑在膝盖上,他似乎明白了回国前江麒所说的那一句话:以卵击石的下场只会落得满盘皆输。
他没有江麒的腹黑,学不会他的那些算计,正如江麒所说,对付这类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就得攻其软肋,而不是以硬碰硬。
演播厅内,已经被散去了大半的观众,偌大的空间,稀稀疏疏的走动着人影,有些人甚至留下来想要继续看这场好戏的收场,却被突然进入的保安逼得不得不乖乖的离场。
莫誉泽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目光未有半分温度的一一巡视过在场所有人。
蒋会长有些不安,谁都知道莫家的睚眦必报性子,整个家族都是护短的人物,今天这场活动明摆着就是秦家故意设圈套打压秦苏,只是没有人能够想到秦苏竟是压倒性的取胜。
如果输了呢?蒋会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如果他们在半个小时候前宣布输家是秦苏,只怕莫誉泽那双眼早已将他们三人给硬生生的冻成冰块,进而万劫不复。
思及如此,他突然有些同情秦毅这个人。
不管是输是赢,莫家一旦插手,这结果就得按照莫家给的剧本上演。
“我秦苏的规矩就是敢跟我赌,就得敢用命来跟我赌。”秦苏轻轻的擦拭过手里的那把菜刀,灯光的折射下,刀面上仿佛还渗着寒光。
主持人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惊愕的看向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导演。
导演不敢过多的掺和进这些豪门大族的恩怨,自顾自的选择隐形离开。
主持人忙不迭的跟着大队伍撤离。
蒋会长有些为难,他该不该跟着离开呢?可是莫家的态度现在还是忽明忽暗,他应不应该留下来解释一下这其中的误会?
秦毅颤巍巍的走上高台,一米八五的身高遮挡住了秦苏的大半个身子,他仰头,稳住忐忑中已经失去了镇定的心脏,点头道:“大小姐说的没错,我愿赌服输。”
言罢,他就这么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的袖扣,露出大半条胳膊,将手平放在砧板上,“动手吧。”
秦苏斜睨了一眼他的身影,未有言语直接将菜刀丢过去,“救护车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秦毅抬起右手,紧紧的握住这把沉甸甸的菜刀,干脆利落的手起刀落,血水顺着砧板四下溅落,一滴一滴从边缘中滴落在地板上,侵染开一朵朵恍若在寒冬腊月时盛开的红梅,娇艳夺目。
蒋会长踉跄一步,心有不忍的闭上双眼。
画面太过血腥,秦毅几乎是当场昏迷过去,血从他的身下蔓延开,着实醒目。
莫誉泽走上台阶,没有过多的理会昏迷中急需急救的男人,对着秦苏道:“二弟今早清醒过来了。”
秦苏点头,只是在抬起头的刹那,刚刚还是清明的双眸突然间变得浑浊,下一刻,她发觉到眼前的莫大少变得模糊不清,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一软,已经晕倒在地上。
……
医院内,有条不紊的脚步声从病房中散开,最后只余下一盏加湿器安静的工作着。
莫夫人合上身后的那扇门,眉目紧蹙。
医生解释道:“少夫人身体发虚,产后没有得到适合的休养才会突然晕倒过去,毕竟当时大出血导致身体亏损过重,不能因为已经养好了气色就这么殚精竭虑的处理一件事,她这种情况,至少应该好好的休养半年才行。”
“这孩子心思忧虑过重,她不喜欢受人干扰,亦是不喜欢干扰别人,自然就把所有心事都藏在心里,如果我们早知道今天这事,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耗费时间精力亲自去处理。”莫夫人轻叹一声,摇头道。
“她累了太久,看她的样子,应该至少有两天没有好好的睡觉休眠了。”医生道。
“那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莫夫人再问。
医生翻看了一下档案夹,慎重道:“大概明天下午左右,毕竟身体虚的太严重,一时半会只怕醒不过来。”
莫夫人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发觉到有人靠近之后,抬眸正视着来人。
莫誉泽坐在她身侧,道:“今天二弟看不见弟妹,恐怕以他的警觉性,我们瞒不住的。”
“秦家选在这个时候是认准了我们莫家分身乏术,这事不能这么便宜了秦家。”莫夫人冷冷道。
“我知道怎么做,二弟以前就与我商量过秦家的那堆事,正如弟妹担忧的那般,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秦家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也便是这种人让我们防不胜防,得想办法尽早的除去为好。”
“无论如何,这事能够瞒着老二就瞒着她,瞒不住了再避重就轻的告诉他真相,否则以他的性子,估计会毫不在乎自己那一具不堪重负的身体冲到秦家找秦二爷拼命。”莫夫人靠在墙壁上,长叹一口气,“小苏也不想让他担忧。”
莫誉泽不置可否的点头应允,走廊处,再次回复那份安宁。
病房内,月光从玻璃床上散落在地板上,倒映着窗台上那株新鲜的红玫瑰。
莫誉毅虚虚的睁开双眼,喉咙有些发干,他刚想舔一舔唇,温热的水便顺着他的唇角流入嘴中。
邵桦注意到他的清醒,喜不自胜,急忙道:“队长你醒了?”
莫誉毅意识有些混沌,四下张望了一番病房,手术过后的麻药让他半昏半醒,直至现在都还有些不清楚,脑袋阵阵发晕。
邵桦见他没有吭声,着急着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需要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吗?”
莫誉毅这才认清楚一直嘀嘀咕咕在他耳边不停说话的男人是谁,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苍白,他道:“就你一个人?”
邵桦点头,“我看你病房中没有人就进来了,说来也奇怪,怎么莫家没有人守在这里?”
莫誉毅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眼中的水雾渐渐散去,他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小时前吧,我还想着莫家会不会让我进来,还在病房外徘徊了十分钟,最后瞧见护士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一个人都没有?”莫誉毅警觉的再次张望了一番周围,空间冷的好像真的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死寂。
邵桦再三点头道:“队长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可能是莫家有事,莫老需要回去处理,莫大少最近因为三军执行长的事也是焦头烂额,空了这半个小时也是情有可原。”
“把电话给我。”莫誉毅想要抬起手,奈何双手双脚麻药仍在,他只得扭头脖子看向对方。
邵桦掏出手机,递上前,“你想要给谁打电话?”
莫誉毅说出一串号码,屏息以待的听着里面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邵桦准备再一次重拨回去,却听见他说不用了之后只得将手机放回兜里。
莫誉毅闭上双眼,房间里的气氛就如同邵桦经历的拆弹场面,每一下呼吸都是提心吊胆。
邵桦谨慎的问道:“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莫誉毅看向门外,莫夫人没有料到自家老二会这么快就醒过来,就这么推开门之后举步维艰的站在门口处。
邵桦站直身体,对着莫夫人行下军礼。
“原来是有客探病,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聊了,晚点再过来。”
“母亲,我有话想问您。”
莫夫人的脚还未踏出门框便被莫誉毅一句话封住去路,她僵硬的扭动脖子,尽可能的挤出一抹从容的微笑,她道:“还有客人在,有什么话晚点说也无妨。”
“母亲,您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您不说,我自然有本事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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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没有存稿了,呜呜呜,现写的,会不会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