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偌大的苏家坊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危机感。
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裴小昕都压抑的说不出话,所有人都精神萎靡不振,似乎已经认定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不得不被强行赶出去的预兆。
入夜,陈妈收回店外的小牌子,她不得不承认秦歆的一席话让她好不容易松下的脑神经再次绷紧了。
苏家二爷是什么人,他们都清楚,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人,与秦家那两只伪君子一模一样,都是一群打发不走的臭苍蝇。
“我听小谦说今天堵路的那辆货车上有毒蛇?”秦苏主动走到莫誉毅房前,开门见山的问道。
莫誉毅刚刚洗完澡,穿着一条花裤衩,上半身半搭着一件毛巾,发梢上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的颈脖滑至心口,灯光虚虚晃晃的落在他周身上下,淡淡的茉莉花香随风飘散。
秦苏急忙避开他裸露的上半身,却不知为何总是忍不住想要再偷偷瞄一瞄。
莫誉毅瞧着小心翼翼偷看自己的女人,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还停放在停车场内,我等一下让人过来把它拖走。”
“我知道了。”秦苏面颊有些发烫,慌不择路般转身离开。
莫誉毅笑而不语的瞧着同手同脚的女人,拿起毛巾不以为意的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水珠,蓦然一惊,她问毒蛇做什么?
一种不祥预感在心口油然而生。
秦苏趁着夜色浓重,举着手电筒注意着格外醒目的那辆大货车,她顺着车轮爬上去,脚没有蹬住轮子,脚底打滑,整个人都被摔倒在地上。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嘴里叼着手电筒,再一次爬过去。
车上的蛇在夜间有个得利的优势,人类无法辨认它们的种类,而它们却能凭着热感知晓人类的方向。
秦苏不怕蛇,可是当看到一卡车的蛇时,心底不由得发怵,她带着手套,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脚底下跃跃欲试的各类普通蛇。
突然,脚踝处一股刺痛袭来,她忙不迭的低头,手电筒打过的方向,有一个小口子泛着一两滴血迹,她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蛇笼,索性没有毒。
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穿好鞋子,当她准备回去重新穿鞋的时候,一条蛇昂首挺胸般与她面面相觑。
眼镜蛇是有震慑能力的,它一出现,周围的小蛇主动退场。
她欣喜的跑过去,小心翼翼的固定好手电筒,戴着手套的手慢慢的接近蛇笼,那是毒蛇,秦苏曾经被咬过,咬上的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麻木,然后浑身上下血液静止,那就像是置身在冰窖中,除了冷便是冷。
血液流不动,她会在心悸不顺,喘不上气中慢慢死去,幸好师父发现的早,她侥幸的活了下来。
所以这一次她有了准备,她警觉的拿起手钳,从蛇尾处开始困定住它的窜动,然后准备出手的瞬间,一只手唐突的横放在她面前,将她带离那条疯狂起来正在进攻的眼镜蛇。
秦苏惶恐的被人强行搂进怀中,突然的变故让她心脏狠狠的被揪扯住。
莫誉毅大喘出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胆子大到就这么徒手想要去捉毒蛇!
如果自己晚一步过来,她会不会被咬了?
莫誉毅心脏惴惴不安,低下头仔仔细细的检查她的双手,幸好没有伤口,可是……
秦苏尴尬的缩了缩脚,“没——”
话音未出,莫誉毅已经握住她的脚踝,未有迟疑的张嘴替她吸出毒血,甚至有些疯癫般自言自语,“没事的,治疗眼镜蛇毒我有经验,吸出毒就没事了,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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