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并没有对自己的菜品做出任何介绍,只是形同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厨站在一旁等待食客自己发掘菜色的美味。
宁承忍不住的冷嘲一笑,她真以为自己如此三缄其口就能博到些许噱头?
秦越则是不耐烦的想要快点结束,如今这样的局面,他秦家必然是胜券在握,这道菜根本就算不上一道成品,完全就是因为赶时间而随意搬上桌的残破品。
江溢有些为难,他握着筷子的手微不可察的颤了颤,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先举牌宣布秦苏获胜,至少另外两名同事会跟着他一起举牌,他们三票苏家坊肯定会获得头筹,只是……
他轻咳一声看向旁边似乎并不打算举筷的四人,这是要自己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
“这道菜我不会品尝,请司仪端下桌。”姜维毫不避讳在场数十家媒体,直接开口道。
往年的重阳宴也有这种情况,因为大厨的紧张而导致菜品其貌不扬,当时的评委直接将那道菜连带着盘子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如今,今年破例进入赛程的秦大小姐又要复制当年的笑谈吗?
众人的镁光灯铺天盖地的闪烁起来,比之曾经她生日宴在席城包场畅饮三天三夜带来的震惊还热烈,几乎人人都恨不得立刻扑到她面前,将她面上的所有表情一览无遗的封锁在自己的相机里。
“既然都端上来了,还是尝一尝。”江溢头冒虚汗,筷子颤抖着接近鱼头。
一阵微风轻拂而来,风中带着淡淡的菊花清香。
筷子刚刚接触到鱼头,整条鱼就像是被电击了一番,刹那间鱼片散开,俨然如同花朵绽放开,一片片鱼肉缝隙,清澈的汤水就似小溪流一般源源不断的流出,霎时随着风过,一股挥之不去惹人垂涎的香气扑面而来。
镁光灯停了,嘲讽声静止了,连带着江溢的身体就像是被定身了一样僵硬的站在桌前。
姜维站起身,瞠目结舌的瞪着盘中像似炸开却又整齐排列的鱼片,一片又一片呈现雪花状态的浮动在汤水里,像极了刚刚秦家端上的阳春白雪。
“这是——”姜维迫不及待的拿起汤勺舀起一勺,在放入嘴边的时候,手停了停,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毫无杂质太像白开水的汤汁,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突然间又重重的跌回椅子上。
江溢见他反应,忙不迭的自己也盛上一小碗,在汤水进入嘴中的瞬间,他几乎以为有鱼儿蹦跶在自己嘴中,舍不得咽下一般又仓皇的直接端起碗喝的干干净净。
秦越蹙眉,又怕给秦苏造了势,自己就夹起一块鱼片,当他看清楚鱼片的真实面目时不由得一怵,这是刀切的?
姜维目光沉重的落在秦苏身上,撑着桌子站起身,然后,拿起筷子夹起鱼片,苦笑着:“我以为有生之年见不到这样的刀工了,在去骨的时候,用小刀把鱼皮下的鱼肉一片一片切割的如此精湛,在鱼皮碎开的时候,鱼肉会像花骨朵一样瞬间绽放最美的华彩,混合上汤汁的银辉,就似是看到了光芒从盘子里挥散,太美了,太精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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