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青慈笑咪咪的探进脸来。
无赦打着赤膊,拘水冲了冲脸。他头也没抬的:“有话就说。”
众醒在隔壁睡了,有小丫头在照料,便先过来清理身子。
“爷你很久没有女人了吧?”
连头也不必抬,就闻到了那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孙姑娘身子不好,我瞧爷也忍了很久。方才进城,见到有妓院,便想趁着孙姑娘入睡,您可以”青慈贴心的咧嘴笑道,示意从妓院带回的妓女进来。
无赦站直了身体,几撮过长的发丝垂在脸庞上,黑眸停在女人身上。女人打扮得清雅而有灵性,有几分神似众醒独特的气质,眼眉间有媚,目光渐下移,落在她丰乳蛮腰,脸如花娇,薄蝉似的外衣是雪白凝脂。她靠贴上他赤裸健壮的身体,勾人情欲的唇凑了上来。
青慈笑了笑,静静的关上房门。
“这样好吗?”青仁守在门外,忽问。
“有什么不好?你没瞧见爷看着孙姑娘的眼神,每每想要吃了她似的。你放心,孙姑娘在睡,她虽浅眠,但总会睡上大半天。等她醒了,爷也完事了,她不会知道,爷也高兴,这不很好?”
“是吗?”
难得见到青仁主动开口,青慈看了他一眼。“你不这么认为吗?”
青仁沉默了会,答道:“我不知道。”
青慈原本是高兴的,但一见他的脸色严肃,驳道:“我做得没错啊,头子以往可不是会收敛的人。我们以前跟着他,是瞧尽了他放纵无度的样子,可是现在:坦白说,我害怕现在陌生的头子,不知他何时会爆发。”也怕极了孙姑娘哪日一命归西时,头子会有怎样的绝望。
青仁瞧了他一眼,正要离去。隔壁的房门经轻被推开,小埃捧着毛巾走出来。
“啊,你们在这儿?”小埃眼明手快,悄悄将沾血的毛巾放在身后。
“不行吗?咱们是守在这里保护你们呀。”青慈冲口道。
小埃圆圆的鼻头哼了一声,嗤笑道:“就凭你?矮个儿,不如等你长得跟青仁大哥一样高了,再来说保护吧。”她扮了个鬼脸。
生平最恨人说他矮,青慈瞄了一眼青仁;青仁比他高上一个头,又是瘦长的体型,教人既羡又妒的。
他搭上青仁的肩,露齿道:“我是人矮没错,偏偏你就是得靠咱们保护,对吧,青仁?”
“小声点,耍吵醒了她,你担当得起吗?”青仁别有用意的提醒他。
小埃看了他们一眼“这里的木墙这么薄,还会有什么听不见的?”她面露嫌恶。一个扭身将他们挤了开,往楼下而去。
“她在说什么啊?”青慈搔了搔头,看看青仁不作声的离开,他又回头瞧了眼头子的房间。应该是不打紧的吧他连忙追下楼。
黑夜蒙蒙,像是时间到了,便自动转醒。成天不是睡,就是吃,几乎要以为自己余下的性命就得要这样荒废掉了。
她叹了口气,张开眼睛,瞧见床边多了一个人。
“无赦,你怎么过来了?”
他平静的微笑。“这床一半是我的,我不能过来吗?”
她轻轻应了声,有些头晕的爬坐起来,半垂的眼眸注意到他的手掌探了过来,轻柔撩开她汗湿的长发。
“你来了多久?”她虚弱地问。
“也没多久。”双手绕过她的颈项,将她轻经靠在他身上。雪白的颈子尽是湿意,是作恶梦了吗?她身上有淡淡的葯味,他怜惜地深吸了气,埋首她的头间“真愿我能为你挨这疼痛之苦。”忽感怀内的人儿身子有些僵硬,忙轻轻推开她。捧起她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黑眸半垂。
“为什么不看着我?”
她抬起湿眼瞧他,随即调开闭上。
“众醒,我还是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吗?”他薄怒道,抓紧她的双手,微吃了一惊,明明她盖在被褥之中而眠,为何双手还是如此冰凉?
“我”她迟疑了下,愁容满面。“我不爱你身上的味道。”
“我身上的味道?-我已不杀人,难道血腥味还很重,重得让你无法忍受?我连肉都不吃了,你还能闻到?”方才他静静的坐在这里守着她。心头忧心又平静。他以为他狂暴的个性已收敛不少,实则不然,那只是假象。他所有激烈的情绪全隐藏起来,受不住一丝的挑动。
他是这么的爱她,连性命也甘愿给她,为什么真有神仙,他要诅咒,诅咒他们。若有地府,等他死了之后,他非要捣毁它不可!她这样良善温柔的女人,为何会短命。
见她撇开脸,他愤怒的将她扳回来,怒咆:“我真令你这么厌恶?厌恶到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不,我不是讨厌你”她有些颤抖,眸泪晶动,唇也孺动了下,才难过的揪紧衣襟,委顿的倒向他。“我我好难受,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心痛心酸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那种浓烈的情绪几乎将她的心狠狠的掏出来鞭打,打得她疼痛难忍。
病痛之苦,她早习惯了,咬牙忍一忍也就过了,可是这回心痛的感觉如翻江倒海,乾呕不止。
“众醒!”他惊道:“我去找大夫!”
“不要无赦,等等”痛得半眯的眼觑到他快步走出门外,她滚下床,半晕过去。那股来自他身上异样的味道始终斥鼻,比血腥之味更难以忍受。
未久,门扉悄然推开。
“快点,若是等断指无赦回来,要抓他弱点可就难上加难了。”
“是真的吗?”始终有迟疑。“我瞧之前断指无赦跟那妓女关在房里快活得很,他怎还会对这病恹恹的女人有兴趣”
“咱们一路上跟着他们,难道还会是假。”一把抄起她的身子,吃了一惊,好轻好冷,像是具死尸一样。
“你们干什么?”青仁忽然出现,眼一瞪,瞧见了众醒被扛起。“放下她!”
“是断指无赦身边的忠狗!”举剑相向,招招死路。他只有一人,不住的被逼退住门边,他叫道:“放下她!要让头子知道,你们还有命活吗?”
“我们没命活,你也一样!”以双刀挡住青仁的剑。让扛着众醒的伙伴沿着楼梯跃下。
“青仁?”青慈端着素面上楼,大吃一惊。
“还不快去救孙众醒!”手臂被砍了一刀,痛叫一声。
“小心,青仁!”他反应极快,一气呵成的跃上楼,及时将青仁拉开,刀当面从他鼻梁划下。
“快走,免得断指无赦回来!”
“好痛”青慈软绵绵的趴在青仁身上。
“你胡来!”青仁毫无表情的脸露了淡淡的惊慌“我若死了,只怪我功夫不及,谁要你来救!”
“咱们是朋友,不是吗好痛再说,”他挑了挑眼,瞧着青仁。“再说,你的胸部已经跟小埃一样平扁了,我可不希望扁扁的胸又多加了一道伤,那可就一点也不像是”头一昏,眼一花,倒在青仁怀里。
“你要去哪儿?孙小姐。”温和的声音叫住了正住黑暗深处走去的众醒。
她旋过身,瞧见眼熟的人逐渐显现、某个朝代的无赦幻影立往她身后褪去。
“你”她半眯着眼打量,而后低语:“是冷二爷?”她低哑的声音飘缈而未具实感。
“正是我。”冷二往前跨了一步,温吞吞的笑道:“你再住前走,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顿了顿,子她的脸。“你变了?”他微微讶然,不知该喜该忧。
“我变了?”她迟缓的东张西望,但觉身子轻盈而无疼痛,她起了疑心,往他瞧去。
“这是哪儿?你怎会往这儿?”
“我在这里,是为救你。再差一步,恐怕你我就阴阳两隔了。”见她似是迷悯,又说:“你开始懂得七情六欲了,孙姑娘。”
她沉默了会儿,才道:“是吗?”
“你还是你,却有了爱恨之心。”他叹了口气。“真不知是好是坏。我以为你命数已尽,就算牵扯也动摇不了你的心。”
“你究竟是谁?冷二爷,我总觉得我看过你。”
“在许久之前,你我确有一面之缘,但那时你却不是孙众醒。”
“你”她张口,明明脑海深处对他有熟悉之感,话到唇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早该死了,为何还留在世间?我本以为你留下,是为了救赎那个满身罪孽的男子,却不料你连心也陷了进去。”他又叹一声。“我本应顺天命让你回归属于你的地方,可我若让你走,苍天之下怕又有生灵涂炭。”他伸出手,说道:“跟我走吧。”
众醒迷悯的看着他,又回了下头,环视那无尽的天涯海角。
“无赦在找你呢,或者你要舍他而去?你要坚持,我不强留。”
“我”她向他走了一步,抓住他的手,说道:“我想回去,却不是为了他涂炭生灵,而是而是”
“既是如此,你就好好待在他身边,直到你被牛头马面发现吧,”话尽,声音已飘远,她猛然张开眼睛。
是梦?
她梦中怎会有冷二爷?灰暗的景色烙进眼底,四周看似破庙,她摸索了一阵,要撑着爬起来,却摸到了又硬又软的东西。
她低头,趁着月光瞧下,低呼一声:是人!
连忙探其鼻息。“死了---”破庙里怎会有死尸?尸具是女身,双眼凸瞪,像是死不俱目。
她不忍,伸手将女尸的眼皮盖起来,双手合什,喃喃祝祷了会。
“她死,倒有人为她祝祷:你死,怕无人为你上香。”
她抬起眼,瞧见几名壮汉分坐破庙四周。
“你你们是山贼?”
“没见过咱们,你倒能认得出来,不得了,断指无赦的女人果然不得了。”
“为什么要杀她?”她眯眼间。
“因为断指无赦跟她燕好过啊,你不知道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阵,嘲笑道:“我就觉得奇怪,一路上他虽待你好,却不曾碰过你,是怕有传染病吧?他再怎么好心好意的待你,毕竟还是个男人,又何况是断指无赦呢。”
众醒抿了抿唇,撑着供桌费力的爬了起来。“她只是讨生活,不该如此待她。”
“要怪就怪断指无赦吧!”有人怒咆,持着刀跳了起来。“他够狠,连咱们送这娘们的断掌过去,他也不为所动!”
众醒倒抽口气,这才发现那尸具是死无全尸。
“你们怎能怎能伤害无辜?”
“你还有心去管旁人?接下来就轮到你了!他可以不管那娘们的死活,任由咱们每过一个时辰便砍断她的双足双手,我就不信他连你也不顾了!”话是胆颤心惊的说,怕断指无赦找到了他们。
“他离开山寨了,不是吗?为何还要追杀他?”
“他迟早会回来!咱们一票兄弟忍他够久了,既有机会杀他,为何不做!你就是他唯一的弱点,老子我就不信不信”是真的不信啊,真***后悔极了加入这个杀人计画,虽事成后可以跃身为老三,但是现下怎么看,也看不出断指无赦会为这女人而死。
“你们做的本就是罪孽之事,不趁早金盆洗手,难道要等恶果报应吗?”
“报应?我当山贼数年,轨不曾见过有什么报应!有本事,你变个现世报给我瞧瞧,让我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嗤,那是说给和尚听的!”
“何必跟这臭婆娘说这么多!待会儿断指无赦一来,他若不从咱们的话,你就等着去见阎王吧。”
无赦要来?众醒扫了他们一眼,全身赖着身后供桌支撑她的重量,黑眸流露难忍的慈悲心肠。
“当了山贼王,能给你们快乐吗?依你们的年岁,也有孩子了吧?难道不怕报应降到孩子身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只要改过”
“老天!咱们要是信报应,还会当山贼吗?你这臭娘们,不要以为现下咱们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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