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热情地对她伸出手,“是阳光吧!云峰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来进屋说进屋说!”说着直接把阳光拉进屋里,把那两个人直接晾在外面。
阳光没想到这老人会这么热情,一点儿也没有名医的矜持,看来还是山里人淳朴哈。只是中医非要穿成那样吗?长袍马褂的,让她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经过一条小小的走廊,老人把她带到了自己的书房,准确的说是药房,只见偌大的房间里,靠墙的三面都是高大的泛着紫黑色光泽的带着无数个小抽屉的药架子,每个小抽屉上贴着白色胶布,上面写着各种药材的名称。冲着门的地方摆着一个实木长桌,上面摆着几摞书,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对黑色的水晶貔貅。
高大夫在桌子后面的木椅上正襟坐下,让阳光隔着桌子坐在他对面,然后正经八百的开始问诊。
“病人没来这病不太好看。”高大夫捋着胡子,略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妈在医院呢,现在都站不起来了,医生说是类风湿,很严重的那种。”阳光说着拿出妈妈历年的病例交给他,高大夫细细地看过以后,又问了她几个问题,病史多长,在什么季节发病,病人平时脸色如何,以及有没有呼吸系统的疾病和心脏病什么的,甚至还有平时心率齐不齐,晚上睡得是否安稳,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什么的。问了一大堆,阳光仔细想着,尽量详尽地回答他。
末了,高大夫微微扬眉,慢条斯理地说,“果然是个孝顺的孩子,把你的右手伸出来,我给你号号脉。”
阳光听得一头雾水的,狐疑地问,“高爷爷,我又没病,你给我号脉干嘛?”
高大夫不语,只把右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过了半天才笑道,“不错不错,只是肝火旺了些,一会儿我让小女给你炖点儿冰糖雪梨,降降肝火。”
阳光正在愣神,高大夫已经从抽屉里拿出里几包药,放到桌子上,和蔼地笑道,“其实令堂的病云峰已经看过了,论中医的望闻问切,医理药理,我虽从医四十多年,也不及他的万一。他让你走这一趟,一是因为有几味药材只有我这里有;二来——令堂福薄,没有你这一路的坎坷和一颗赤心,要消除她的痼疾只怕有损她的寿禄,有你这样的女儿,也算是她的造化。”
阳光听他咬文嚼字的,也多少听明白了:感情老妈的病大哥都给看过了,他这么半天都在装腔作势呢!估计这跟佛教里那个目连救母的传说大概是一个意思,只不过自己幸运,没怎么费劲儿就把事情解决了。
“谢谢你啊高爷爷,这个,药费多少钱?”她看着眼前这十几包药,拎了一下,沉甸甸的,心里暗暗盘算着兜里这几百块钱够不够用。
高大夫轻捋须髯,哈哈大笑,“这药是不收钱的,不过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阳光听他终于正常说话了,松了口气,忙一口应下,“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