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唐姑娘,雅府上面的金丝楠木不过几十年,这下面的溶洞只怕已经有上千年,真想不到陈州竟然会有这样的奇观。”
唐玖月没有理她。
沈满却还是问道,“雅舒是否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夺舍之人?”
唐玖月脚步一顿。
沈满继续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雅舒的前一生就住在这个宅子里,院子里的金丝楠木树也是为她栽种的。按照习俗,这棵树应当在她出嫁的时候砍了做成箱子才对,但是这棵树如今还在,说明她并未出嫁。”
“继续。”唐玖月转过身道。
沈满眼里有一点悲悯之情在浮动着,“我听说用夺舍这种禁术,会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能让一个绝色女子忍受这样的痛苦,必定有一个不得已的理由。”
“情爱乃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唐玖月道。
沈满内心闪过一阵失落,但还是回归到了刚才的话题,“这么说,雅舒果然是因为情所以才固执地用夺舍来继续生存下去?”
“我也想看看,你们对我的事情到底了解多少。”一个骄傲的、带着嘲讽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沈满循着声音望去,但见一个衣着鲜红、脸上妆容精致魅惑的女子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儿。
正是先前见过的雅舒。
“缺水的,我没想到你会和她在一起。”雅舒挑起好看的眉,视线从沈满身上挪到了唐玖月的身上,忽而变得凌厉警惕起来,如遇大敌。
沈满见果然是她,心一点点凉了下去。“雅舒,我二哥在哪里?”
“死了。”雅舒抿着一丝诡异的笑,干脆道。
死了?!
沈满不可置信地摇头。
“连依,把人都交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唐玖月声音虽然平淡,但只要一望她,便会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逆我者亡”的味道。
“要人便自己找去。”雅舒施施然道,目光瞥向沈满,“没想到你是一个女子,据我所知,那宁府的人待你不好,你为何还要来趟这趟浑水?这姓唐的丫头不是好惹的,你可知道她是谁?”
“沈满,她在拖延我们。”唐玖月低声道,“我与她对峙,你速去寻人。”
沈满捏紧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雅舒见她想要离开,狠狠咬牙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于是俯身冲着沈满掠去。刚要抓到沈满,却见一道白影闪到了自己跟前。雅舒一愣,继而勾起嘴角笑道,“你在这里是使不出什么本事的,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唐玖月挡在沈满面前,冷峻道,“未必。”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在外面你可以呼风唤雨风光无限,但在这里,你只能做我的手下败将。这地方乃是我寻觅多年所得,乃是我夺舍的最佳地点。现在万事俱备,我不容你等前来破坏!”说着,雅舒的眼睛逐渐地红了起来,眼见着就要和唐玖月拼命。
沈满也终于脱开身,慢慢地挪到边上,再一鼓作气朝着雅舒方才站着的地方奔跑而去。
她一路跑,一路寻找,直到找到了一处充满了恶臭的地方,四周皆是血迹,她不敢再多看,只怕会恶心到自己。瞅见这开阔地方的正中摆了一张石床、和一个大瓮,其上各有一人。
沈满来到瓮边,却被一个屏障挡住。那瓮里的人正是失踪了的宁旭,此刻他披头散发,闭着眼睛,全身的皮肤通红,泡在恶臭难闻的药水之中。
“你是不能接近那瓮的,它被设了屏障。”躺在石床上的老者道,“若是强行接近,不但你会有损,瓮中的人也会加剧痛苦,加剧死亡。”
沈满转身走进他,问道,“雅老爷可知道如何去解?”
老人惊讶,“你知道老夫?”
“嗯。”沈满点了点头,“您是雅府的主人,雅望之。”
老人突然痴痴大笑几声,这笑让沈满觉得浑身发冷。
“你是否见过她了?”雅望之停下笑,认真问沈满。
“嗯,见过,她如今正在外面和人打斗,我负责来救人。”沈满焦虑。
雅望之望着瓮中的宁旭,黯然道,“这都是我造的孽,是我害了陈州的老百姓……”
“雅老爷,到底当年发生了何事,为何雅舒会夺舍?”
雅望之长叹一口气,看着沈满,无奈道,“我知道这件事情终有一日会大白天下,如今我时日无多,告诉你也算了了我一段心事,算是给陈州无辜受难的百姓一个交代吧。”
沈满守在他的边上,看见他形容枯槁,额头正中正蒙着一团黑气,果真是将死之兆。于是耐着性子,抱着一丝不忍听了这段尘封已久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