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城离陈州大约三日路程,沈满一行歇息了一晚,第二日再颠簸了一路,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来到了陈州。
本以为能到城中好好休息,却不料在城门口被一道大门挡得死死的。守城的将士开了一道口子,隔着门和宁旭的马车夫交流半晌,得知是大都城相府来的人,便急忙回报陈州知府去了。宁韬是个横冲直撞的急性子,见被人挡在外头,便觉得不耐烦,得亏宁旭在这里镇得住他,否则又不知道要闹出些什么。
沈满陪着宁府两位公子安静地在马车内等着,却忽而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铃声,环顾四周,并没有见着人走过,于是微皱起眉,问道,“二哥,三哥,你们听见什么了吗?”
宁旭摇头,“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在,不曾听见声响。”
宁韬这时候也看向沈满,眼中有东西晦暗不明。
沈满拧着眉道,“我好像听见了铃铛声……”
“铃铛声?”宁旭挑开车帘,朝外看了看。
除了荒凉的陈旧的城墙门之外,并没有看见一个人。而门内那些守城门的士兵也不像会随身带着铃铛之人。
“或许是你听错了。”宁旭下结论道。
沈满点点头,却猛然感觉到了来自对面的一道瘆人视线,仿佛一道冰做的利刃,刺入了自己的眼睛。
沈满抬头,震惊而又怀疑的望向宁韬。
宁韬的样子看起来却是很慵懒,又好像着了凉,正用指头揉着鼻子。见沈满瞅着自己,宁韬瞪起眼睛,毫不客气道,“看什么看!”
沈满笑笑,望向窗外。
或许自己听错也看错了罢。
但那铃铛声的确诡异,听起来也阴森森地,就好像是人死了挂在招魂幡上的铃铛一般……
嗖——
一个影子忽然从眼前掠过。
沈满急忙揉揉眼睛,再定了定视线,却再也不见了那道影子。鼻子闻见了空气中淡淡的一股香气,隐约觉得在哪里曾经闻见过。
难道——
沈满一惊,又是一喜。
难道唐姑娘也来了?!
“二位宁公子,下官来晚了。”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地一路小跑过来。身上的衣服褶皱,似乎已经有好几天不换了,由于奔跑过,官帽也有些歪斜,看起来仪容不整,叫人直皱眉头。
他也停在了城门之内,城门虽然已经打开,但他没有要出来迎接的意思。
见到他如此待客,连宁旭的脸色也稍微变了下,但还是语态平静道,“既然陈大人来了,我们是否可以马上进城?”
陈州知府恰好也姓陈,单名一个止字。宁旭既然被派来接御赐的寿礼,也定然查过了此处的官员背景。
陈止闻言赶紧拱手隔空道,“两位公子,城外有一家酒楼不错,也是城内人家开的,两位公子晚上可以住那里。”
宁旭眉头一皱。
宁韬当下就发了脾气,“陈大人,我们已经到了城门口,你却要我们再回头去什么荒郊野外的小店,你这是藐视我们相府还是要藐视皇命?”
“下官不敢!”陈止忙道,“只是城内发生了一些事情,下官让两位公子去那家酒楼也是为了安全。”
“安全?”宁旭耐心问道,“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止无奈交代道,“不瞒公子,城内近日出了一件怪事,城内每到夜晚子时便会有一个男子消失。日出之后,便会在城正中的一口井边枯树上发现失踪男子的尸首,割舌去目,死状极其恐怖。”
“哦?”宁韬道,“开什么玩笑,什么枯井什么死人树,本公子不会相信的。定然是你这知府贪赃枉法,在这城内藏了什么东西害怕我们发现所以推脱,你想借此事唬弄我们或者想要拖延时间对不对?”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陈止有些焦急,又弯腰行礼恳切道,“二位公子定要相信下官。”
宁旭沉吟道,“若是如此,为何你不派人上报朝廷。我朝不乏研习阴阳道之大家,让阴阳监派一个人来不是难事。再不济,也可以先疏散城内百姓,让他们各自逃命去,为何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将百姓困在城内呢?”
“定是这厮不怀好意!”宁韬立即道。
陈止道,“下官冤枉!出了这等诡异的事情,下官当然会立即想到通报朝廷与驱散百姓,可是下官却无法办到。”
宁旭心中一颤,环顾了城门,最后将心中疑虑问出了口,“莫非……此处被人设了术数,只得入,不得出?”
“正是如此……”陈止眼前一亮道,“听闻宁二公子研习阴阳道,如今一眼便瞧出了这里的门道,不知道宁二公子可有办法为陈州百姓解困?”
宁旭却摇了摇头,“我无法替你解围,抱歉。”
陈止失落,但还是劝解道,“既然如此,二位公子切不可再冒然入内。请速速回报朝廷,让大门监派人来解救陈州百姓吧!”
沈满糊里糊涂地听着,等回过神的时候,头一样想到的便是“唐姑娘是不是也进去了,如果她进去了,是不是也无法出来了?”
铃铃……
这次的铃铛声摇晃特别剧烈,刺耳的铃声像是一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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