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在嘴里含了半天念叨着,半晌摇了摇头,沉声道,“什么鬼地方,老娘没听过。”
他“唔”了一声看了看她却不说话,她盯着她,又问道:“大壮是谁?”
他嗤笑一声:“他不是你儿子吗?”
“不,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他若单纯只是我的儿子,你何必要杀他?”
“你在审问我?”他神色冷峻。
“你不愿回答就算,我又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她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也罢。”他目光扫过她被雾气蒸腾的愈加清澈的眼,这世间能这般审问他还不让他气恼的要杀人的人也只有她了,他蹙着眉神色更加冷峻,“他叫步凌息。”
她着实怔了好半晌,她不想他竟会这般轻易的就回答了,原来大壮的本名叫步凌息,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继续问道:“步凌息又是谁?”
她的脸庞在月色中映入他眼底,他平静道:“算起来,我应该是他叔叔吧。”
“亲的?”夏花一惊。
他默然的点了点头,夏花像是被吓了一跳,唇微微一抖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们竟是这样的关系?”
“怎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来都不知道?”他放开她的手腕,转而将两手捏住她的肩膀。
“废话,我若知道还问你个屁。”夏花伸手在他额头上狠狠一戳,鬼使神差的又补充道,“你个死鬼,你当老娘愿意跟你耗时间磨牙啊!”
他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张狂:“丫头,这声死鬼叫的极好,中听。”
夏花意识到自己失言,淡淡的自嘲一笑,又看了他好一会,越看越发现,其实在眉眼之间他和大壮还真的稍微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处,只是他的眉眼是冷的阴森的,而大壮是清秀的纯净的,尽管只有那么一点点,仿佛也真能应证他的话。
其实说到底关于大壮和他关系,他没有必要骗她,他若不想说,完全可以不说,她可没把握能打的过他来个刑讯逼供。
她似乎是在问他,又似乎是自言自语:“为何你非要杀死他?他死了,你我之间已然是不可能了。”
他有些生气,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些,不知为何,他又松了下来,语声带着一种无奈的阴沉:“傻丫头,我若想杀他早就杀了。”
她蓦地一喜:“这么说你没杀他,他没有死。”
他点头,她眸光里闪过兴奋而释然的光,伸手一把就紧紧抱住他的腰:“太好了,萧绝你没有杀他,你没有。”
“花儿,你抱的我太紧。”他凉幽幽的伸出手指在她背上点了点。
她温软道:“那我松一松。”
她的手果然松了些,他一只手忽然一把抱紧了她,还没等得及她反应过来,听听他冷声一笑,“来的真快!”
他手轻轻一挥,刚还赤身果体的两个人已然穿好了衣服。
夏花都不知道他说谁来的真快,更不知道这衣服怎么就好好的穿了到身上,心里讷讷的想着这个萧绝绝对是史上穿衣服最快穿衣服手法最诡异的人,还没讷完,整个人已被他抱起,在半空中如鸟儿般飞翔。
一阵狂风拂过,她回眸望后看去,那一片刚还红似火的枫树林从顶尖的枝叶开始寸寸萎缩,寸寸枯掉,化作一堆树叶烧成火留下的灰烬,那灰烬垂死般的挣扎,发出星星点点的光亮,一股浓烈的腐朽死亡之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