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地的碎碗饭渣的不知道收拾啊!”
尤氏嘴往下一撇:“娘,那饭菜明明是平安打的,怎么叫我收拾哩,大嫂做什么去了?”
夏孔氏骂道:“你长本事敢顶撞啦!平安都那样了,怎么还不能让他摔个碗,你大嫂是个外强中干的怂包货,这会子只会干嚎着装病,你还不死屋里来收拾,想累死你老娘啊!”
尤氏两眼一翻,又垂了头嘟囔两句,走到石墩面前,打了石墩两巴掌骂道:“哭,哭你娘的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假嚎丧。”
不由分说,拖着石墩就离开了,石墩被拽的哇哇直叫。
夏大壮头一转,捧着包袱回了屋,苏九娘赶紧打了一盘水来叫大壮洗手手吃晚饭。
苏九娘嘴里虽吃着饭,眼里却还是忍不住的打量夏花,看一看又叹一叹。
夏花放下碗筷,看着苏九娘道:“娘,你老看我做什么?”
苏九娘笑道:“原来娘的花儿真长大了,竟出落的这样好看。”
“娘好…好看……呵呵……越来越好……好看。”夏大壮笑兮兮的看着夏花。
夏大栓又笑道:“娘和姐姐都好看。”
夏花笑道:“这好好的是做什么,不吃饭光说这些肉麻的话。”
“姐,肉怎么会麻?”夏大栓疑惑道。
夏大壮接口道:“我……我知道,就是个个都夸娘好……好看,娘身上的肉就麻……麻了。”
夏花哈哈一笑,苏九娘也跟着笑,忽然又转笑为忧,眉头微蹙了蹙,略带担心的看向夏花道:“花儿,你这身衣服好是好看,不过我们在乡下穿着怕是不……”
苏九娘欲言又止,女儿生的标致她比谁都高兴,可自古红颜多薄命,花儿这般过于突出反容易招来灾祸,她这一生,只想伴着儿女过个平淡日子,不然也不会嫁给夏之华。
夏花笑道:“娘担心什么,这衣服我今晚就换下来,干活一点也不方便,就是想上山打个猎也拖拖挂挂的麻烦,连个路也不好走了。”
苏九娘点头微笑道:“很是,花儿,今儿那张狐皮卖了多少银子?”
“五…五十两哩。”夏大壮兴奋的张着五根手指在苏九娘面前直摇晃。
“什么?五十两。”苏九娘惊的下巴差点落了地。
夏花笑道:“娘,不至这些哩,还有那蘑菇你猜我卖了多少两?”
苏九娘估摸着蘑菇再贵也贵不过狐皮,不过瞧夏花这一脸笑容,大约卖的也不差,也张了五指道:“难道也卖了五十两?”
“哈哈……”夏花又是一笑,“一百两,足足一百两哩。”
苏九娘已惊的无所不以,以前华哥在世时,日子虽过的不错,但也没有富裕过,后来华哥一走,家里从紧巴巴变成穷困潦倒,如今仅仅一天就得了一百五十两,这对一个乡下普通农户来说简直是笔巨财。
相比于这一百五十两,那张鹿皮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她心里实在高兴,她的高兴不仅因为银子,也因为她知道她的花儿真真正正的可以独拦一面,即使她此刻死了,她也不用担心栓儿和大壮没有依靠了。
想着,她眼里竟流出泪来,夏花忙道:“娘,你看你,怎么都哭了。”
苏九娘拿衣角擦了擦眼角,泪中带笑道:“娘是高兴的。”
“娘,高兴的还在后头哩,现在田是收回来了,不过太少,我还打算再购十亩田,然后在山脚下盖上五开间的大瓦房,我们全家到时搬过去,省得整天跟那些人挤在一个院子里,没的讨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