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宵!小尹!”前头一顿厉喝。
赫连尹与韩洛宵循声望去,一个身穿铠甲的少年纵马而来,年约十七八岁,风尘沾衣,却掩不住脸上飞扬的神采。
竟然是高泽!
赫连尹的嘴巴长得大大的,这人居然能叫出他们的名字,看来是认识的呀。
说时迟那时快。
身边的铁骑如潮涌般分开。
鲜衣怒马的少年渐渐而来,后边还有一辆地调却不失奢华的鎏雕马车,帘帷无风自动,看样子应该是于舟没错了,他的腿不方便,不可能骑马的。
“终于找到你们了!”高泽脸色一柔,翻身下马,“可知道韩国公多担心你们两么?”
“这是父王的幕僚统领军高泽大人。”韩洛宵小声在赫连尹耳边说,有对高泽道:“我父王现在是否安康?”
“韩国公现在很好,就是盼着你们能立马回去。”说着,高泽淡淡瞟了赫连尹一眼,“小尹你也真是的,一句话都不说就跑了出来,舟王刚才大怒了,现在在后边的马车里,你最好是去跟他解释解释。”
赫连尹眉心紧皱,“我得去对他解释?”
“是。”
“可我并不想嫁给他啊,刚才的情景,我要是不跑,以后就没机会了。”赫连尹实话实说。
高泽面无表情,“你若不去,可就害了韩国公了,因为你,现在整个南地都在议论韩国公女儿逃婚的事情,为了韩国公的声誉,你也应该出面去解释一下。”
赫连尹的眉头越皱越紧。
但最终还是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她在夜色下慢慢徘徊。
马车内的人亦没有说话,沉默得就像是没有人在。
赫连尹叹了一口气,“你……舟王,你在吗?”
一柄描金扇挑开了帘帷,他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眸纯粹,却极为阴冷晦暗,“上来吧。”
赫连尹依言爬上马车,没人拉她一把,也没人给她垫个小木梯,她借力爬上去,忽然发现自己体内有一股真气在乱窜,怎么回事?她是有武功的吗?难道是她的前身学过武功,死后她的魂魄离开了,但是武功的功底还在,这样一来,她是不是就可以利用她的功底成就她未来的武林高手之路呢?
赫连尹掀帘而进。
于舟盘腿闭目,手中的描金扇不疾不徐地扇着,神色轻慢而傲然。
于舟变成这么深沉的样子她还真不习惯了,唔了一声,试探道:“这个……我们能商量一个事情么?”
“说来听听。”他身披大襟交领衣,墨发全数束进游远冠中,轮廓丰神俊朗,神色阴暗,却不惹人生厌,果然人长得好看就是有这种好处,什么表情都养眼。
赫连尹微微敛眼,气息沉下来,“我并不想跟你成婚。”
于舟未曾掀眼,“这由不得你。”
“由得。”
于舟终于掀开眼皮,长长的眼尾挑着,声音缥缈,“这晋丹的天就要变了,你若再不加以时机择良木而栖,那么我告诉你,你的下场就是一堆森森白骨。”
这话是江山要易主了。
赫连尹心头一突,从容对应,“谁说不嫁就是不识时务了?或者说,我们可以选择结拜啊,要是你成了我的兄长,你要用兵,我们韩家军能说个不字?”
于舟一言不发。
赫连尹又道:“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我知道舟王并不想娶我,我其实也不想嫁给舟王,我们结拜其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没必要赔上两个人的终身幸福,你说是不是?”
“世人都说韩国公的小女十岁就能舞刀弄枪,十三岁能百里穿杨,可惜空有一身武功,毫无墨水,现在看来,你不仅武功高强,模样艳绝,连智慧也是不容小觑的。”
赫连尹微微一笑,“舟王过奖了。”
“现在忽然觉得,娶你比之前更加值得了。”
“别。”赫连尹阻止他,“该是你的一定是你的,不是你的莫须强求,强求也不会幸福,舟王是个聪明人,一定不会做这么愚蠢的强人所难,你说是不是?况且我已心有所属,就算嫁给你,也是一辈子活在对别人的爱慕之中,令你我都痛苦。”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于舟眼中闪现杀机。
“你不会。”
“哦?你又猜到了?”
“既然你能千里迢迢到南地来联姻,并且又选了个毫无墨水的我,证明在你心里,我已经是你选出的最佳人选了,而你看中的压根就不是我,而是我们韩兵的骁勇善战,假如你杀了我,我父王一定会跟你反目成仇,到时候如果他投靠了京城的帝王,想必你们建邺一带的皇族就危险了。”
于舟不怒反笑,“果然很聪明,都说女子不参政,我看你倒是个个例。”
“我从小就跟父王在军营出入,虽是女娇娥,却作男儿养,莫说是参政了,就是天下局势我也能说出一二来。”这些都是韩洛宵告诉她的,韩小尹从小身边就没个女人照顾,奶奶死的早,妈妈也死得早,身边就剩爷爷爸爸哥哥,又成天在军营厮混,能不变成男人婆么?
于舟没有说话,慢慢摇着纸扇,像是在深思。
赫连尹等了好一会,见他还是阴沉着张脸,便道:“舟王考虑得怎么样?”
“值得想一想,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事情的时候,天快要下暴风雪了,我看你们也没个落脚的地方,倒不如先去我府上休息几天?”
“你府上是在建邺城么?”
“是。”
“那可以啊。”胤公子也在建邺城,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他嘛,这样更好,不用住环境恶劣的驿站,还有丫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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