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宁心中,这方姨娘就是一神经病。就算自己孩子不能说话又如何,他作为沈家的儿子,肯定不会少他一口饭吃,沈家也丢不起这个人不是?她只要安安分分教养以南,在沈家总有一个位置,运转好一点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博得大家的一点怜惜。人们对于与自己无碍的弱者总是会多一点的同情心。她偏不,把好好的孩子折腾成这个样子。
方姨娘这时候才找上门来,恐怕也是花了些时间才打探出带走以南的就是她吧。
安宁他们倒是不想搭理她,偏偏她大半夜的又在外面哭得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家怎么对她了。
一进屋子,这方姨娘拿出了手绢,往眼睛一擦,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不知道她本性的人还真有可能被她这幅做派给糊弄了。
“周姑娘,你就把以南还给我吧。我,我是有苦衷的。”
若没看到以南身上的伤口,安宁他们家或许会相信。现在嘛,就连最容易被美色所迷的舅舅李南都是冷眼旁观这女的要如何把黑的说成了白的。
方姨娘垂泪道:“我这样都是为了以南好的。我们母子两已经是夫人的眼中钉了,倘若以南还求上进,那么恐怕生命都有危险。”
安宁轻轻道:“以南天生不能说话,即使再上进,也被绝了科举之路。因此,你这个理由纯粹是无稽之谈。”
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周李氏立刻再次坚定立场——女儿说得没错啊。倘若她是那沈夫人,见到碍眼的庶子努力上进却永远无出头之日,心中不知道要多幸灾乐祸和快意。
不过在周李氏眼中,那沈老爷才是罪魁祸首,没事好好的弄什么小妾啊。哪有女人能够心甘情愿把老公给让出去的。
方姨娘也是能屈能伸之人,她之前在安宁面前毫不掩饰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是个小丫头没什么威胁罢了,现在察觉到不对,就立刻采取了哀兵政策,“我,我不知道这些,我只是个小妾罢了。”
安宁见她眼神闪烁,便心知她说的不是什么实话,心中只觉得这女子真是恶毒到了极点,半点慈爱之心都没有,对她而言,孩子能利用就是宝,不能利用就是草吧。
她扬起了唇角,声音软软的,说出的话却半点不留情面,“别人常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可见这话也不是准的,连我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村姑都知道,方姨娘却一点都不知晓,恐怕所有劲都使在男人身上了。”
话音刚落,方姨娘还没做什么反应,她娘已经一个爆栗敲了过来,“胡诌什么呢,这也是你好人家的姑娘能说的话吗?别白污了自己的嘴。”
周李氏也是个损的,话里话外就是她姑娘不能说这种话,但方姨娘这种明显不是好的,说再多都没问题。
方姨娘被这母女两一搭一唱的说法给气得脸都歪了,手绢也掉了下来,正好飘落在安宁面前。
安宁心中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弯腰捡起。
方姨娘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几步上前,正要抢回来,安宁却已经后退,闪到她娘身后,嗅了嗅,啧啧称奇,“果然,这手绢里浸满了姜汁呢,难怪一擦就掉眼泪。娘,我们还是去请村长,请几位老人过来,也让大家一起学学大户人家姨娘的手段。”
方姨娘脸色变了变,她还想着回去争宠做当初那个连夫人也奈何不了的姨娘呢,倘若安宁在村里一宣传开来,风声传到沈府内,她就别想做宠妾了。
于她而言,一个注定没用的儿子哪里有她将来的宠爱重要。她也顾不上再把儿子要回来,见这家人油米不进的模样也知道很困难。她有些恼怒:这些人就这么不怕沈家吗?她好歹也是沈家的妾。
想到沈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了主意,决定先不和这群土里扒的蠢人见识。
……
送走了这方姨娘,安宁他们决定还是把以南送回沈家,至少不愁吃不愁穿不怕被打,怎么都比在这神经病亲娘身边好。看那方姨娘就不是个轻易罢休的,这事情还是早做处理好。
只是现在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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