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楠拿出匕首的时候,不止是方戒愣了一下,就连隐藏在暗处的展昭见状,心中也咯噔的一下,以为要出什么事。
谁知皇甫楠在方戒的拇指上划了一道伤口之后,随即在自己左手拇指上也划了一道伤口,嫣红的血顿时从指腹流出,她流着血的拇指跟方戒的拇指想贴。
“你多大?”
“十五。”
“我二十,大你五岁。我今日与你歃血为盟,义结金兰。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相贴的两只拇指分开,皇甫楠拿出手帕给方戒。
方戒:“……”
他愣愣地接过皇甫楠给他的手帕,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展昭忍住抬手扶额的冲动,义结金兰这样的事情居然也能被皇甫楠弄得跟强买强卖一样。
无端端被当了弟弟的方戒有些迷茫地看向皇甫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甫楠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底的一角忽然软了下去,她本来想说几句感性的话,然后那些话在腹中翻来覆去,怎么都觉得说出来过于煽情,她的本意并不是要煽情的。于是,皇甫楠最后瞥了少年一眼,“我喜欢。”
方戒再度无言以对。
皇甫楠又说:“既然你如今已经有姐姐当靠山了,你知道些什么事情大可不必遮遮掩掩。”言下之意,便是既然我们已经是姐弟了,就不该有什么秘密了,你知道些什么赶紧都告诉我吧。
少年闻言,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他刚刚还感动了一点点,谁知眼前这人让他生出来的好感也好感动也罢,永远都只是浮光掠影。
皇甫楠一直在想,到底怎样才能让一个偏激的少年放下心防?
曾经被人豢养,后来卖至风月楼,大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心中无时无刻希望可以脱离这样的生活,但却无能为力。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只是当她说可以带走少年时,他那复杂万千的眼神,让皇甫楠想起当初年幼的自己被皇甫靖带回家中的那种感觉。
灵机一动,于是便有了让展昭和方戒都十分惊讶的强买强卖式义结金兰。
方戒大概也因为皇甫楠的举动所震撼,少年的心偏激而敏感,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人真心以待,并且说要带他离开。且不论是真是假,但总归是让他内心动容。
毕竟,这是第一个愿意将他当人看的人。
动容归动容,长期以来的自我防备不可能说撤就撤。方戒手中拿着皇甫楠的手帕,抿着薄唇,垂下双眼。
皇甫楠:“你若不信我,也该信开封府的人。”
方戒猛地抬头看向她。
皇甫楠迎着他的视线,“我是包大人的义妹,我并不是独自一人前来的,与我同行的还有展昭展大人。”
皇甫楠话音刚落,展昭那颀长伟岸的身躯已经从厚重的布帘后出来。
方戒:“……!”
那个一身便服的男子长身玉立,眉目间英气勃发,他那双有神的双眸扫过皇甫楠,最后落在方戒身上,他的嗓音低沉中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小兄弟,开封府再怎样,要让你脱离此处的能耐,还是有的。皇甫既然许诺,自然也算是开封府给你的承诺。”
先见之以礼,后动之以情,方戒在见到展昭之后,终于松了口。
皇甫楠觉得自己真是这辈子都没这么机灵过。
但是还不等皇甫楠和展昭将从方戒那里得到的消息带回去,当晚,开封城中又有一名达官贵人在知名客栈悦来客栈被杀。
皇甫楠和展昭连觉都来不及睡赶回开封府,开封府讨论案情的屋子里,包拯和公孙策等人都在,神情凝重。
“义兄。”
“大人。”
两人并肩进入屋中,见过包拯。
包拯站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摆了摆手,“不必多礼,公孙先生,先把昨个儿夜里的命案告诉大家。”
公孙策轻轻点头,屋中挂在墙上的黑板上又多了一张死者的画像,“死者乃是当朝冯天冯大人,他是在睡梦中被人一刀致命,发现他尸身的时候已经气绝身亡。发生命案的房子在客栈后院,左侧围墙前方便是花园,对地方的选择与我们先前分析的一致,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冯大人是否与前几名死者一样豢养娈童,但此次命案的作案手法,与前几桩命案中被刺死的案件手法相同,死者死前也没有受过任何的折磨,暂时可以判断凶手与前几桩命案乃是同一伙。”
皇甫楠看着黑板上新添的图像,“冯天?”她皱着眉头,然后从袖中摸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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