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陆掌柜在开封府颇有善名,如今他的侄子犯了命案,犯了命案就算了,偏偏死者还是开封府中的富商冯大为,而陆衡之是冯大为的儿子冯君希的好友。
先是小七失踪,而后便是小七得了失心疯,如今陆家大公子陆衡之,又变成了杀人凶手。
陆岩一家在这个春夏交替之际,就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坏事一桩接着一桩。
大街小巷,各种猜想各种议论。各种猜想和议论,皇甫楠都听了个遍。然而陆衡之的供词是事发当晚,冯大为酒喝多了,误闯进冯君希的书房,将当时真正整理书房的陆衡之误当成是他的小妾意图冒犯,陆衡之情急之下拿起床边的花瓶砸他脑袋,冯大为便已倒毙身亡。
如果说皇甫楠对民间的各种猜想议论是有些无语的话,那么她对陆衡之的供词是十分无语。
这些日子陆岩先是为了小七的事情操碎了心,如今又为了陆衡之的事情操碎了心,整个人心力交瘁,都瘦了好几圈。
皇甫楠抱着小七,看着这几日憔悴了不少的陆夫人。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陆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早就不在了,如今是陆岩夫妻当家,侄子出事儿了,当家的自然得为他奔波。
皇甫楠看了看正在把玩她衣襟上花纹的小七,又看向陆夫人:“夫人,我虽然可以随案调查,但陆掌柜想要见陆衡之一面,我帮不了他。”
“这、这可怎么好?四姑娘,您看——”
“夫人稍安勿躁。”皇甫楠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小七得发辫,轻声安抚。
对于陆衡之的供词,包拯也觉得怪异,也并未因为陆衡之的一面之词就断案。包大人明察秋毫,大多数情况神通广大到可以能辨真假,可他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让一个一心找死的人不去找死,譬如前来投案的陆衡之。无奈之下,包拯只好暂时将陆衡之收押,择日再审。
正在专心把玩皇甫楠衣服上花纹的小七抬起头来,“大哥哥!”
皇甫楠低头,“嗯?大哥哥怎么了?”
小七眨巴着那双大眼睛,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夫人叹息着说:“这孩子从前特别喜欢腻着她的大哥哥玩,倒是这一阵子衡之也很少带小七玩了。四姑娘,我家老爷子真的不能见衡之一面吗?”
皇甫楠摇头,看着怀里的小七,笑着问道:“小七不怕你大哥哥吗?”
小七摇头,那双小手搂上她的脖子,表情有些怯生生地问:“姑姑,大哥哥什么时候能回家?我想他回家陪我玩,只要他就好,不要冯哥哥。”
陆夫人有些伤感地说道:“傻孩子,这般下去,怕且你是见不到你大哥哥了。”
小七将头埋在皇甫楠的怀里,忽然安静了下去。
皇甫楠:“其实夫人,我有一事不是很明白。”
“四姑娘请说。”
“陆家在开封城虽不能说家大业大,可也算是有一份家业,陆公子他——”
陆夫人:“四姑娘是想问怎么陆衡之会长期住在冯府是吧?这个说起来话长,几年前陆衡之在郊外游玩被毒蛇咬了,当时是路过的冯大公子救了他。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那是冯大公子对陆衡之一见如故,正好身边也缺个陪着念书的,我们当家的和二爷都觉得若是陆衡之愿意,让陆衡之去陪读也可以。再说了,陆衡之在冯府,是客人的身份,他不愿意了随时可以回来。”
皇甫楠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听说陆二爷是庶出的,嫡出庶出的待遇差别很大,她也没什么心思去研究陆家的家庭史,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可以了。
送走了陆夫人,皇甫楠就直奔书房。
今天是包拯休沐,但一般这个时候包拯应该是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去到书房,却见展昭也在,一身便服,两人似乎在讨论些什么。
包拯得知皇甫楠的来意,皱着眉头,神情颇不赞同:“你说让陆岩去见陆衡之一面?”
皇甫楠点头,虽然包拯大概不会同意,但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来问一问比较好。
包拯眉头一皱,说道:“律法之内,怎能随便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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