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美女,我也住在这个地方啊!”
……对头。她下了楼,到对面吃饭。这小伙子,也是下了楼,到对面吃饭。
他们住在一栋楼里!还是上下层!所以今早才会在同一家餐馆吃饭!白汐哭笑不得,被小伙子请到了家中喝一杯茶。
小伙子姓林,名宗哲。是一名新闻系的大学生。苏州人。毕业四五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饭碗。所以出来闯荡。北上广,地价太高。东北,地方太远。思来想去,来到南京找工作。现在供职于一家晨报,当个实习记者。
但南京的房租太贵。他的生活也很拮据。今早才会闹出那一起笑话。
在林宗哲家的客厅里。白汐这么听他说,喝着廉价的庐山香雾茶。
“美女,下个月初五发工资。到时候请你吃一顿。”
“不用,喝一杯茶就够了。”她喝完了茶,就提起包包走了。小林还打了个招呼:“美女,下次欢迎来玩啊!”“美女”“美女”地叫着。叫得白汐有点怒意:“能不能不喊我美女?”
明明脸上有这么一道红痕。还美什么美!
小林笑了一笑:“你长得挺好看的,尤其是脸上的梅花,很像古代人说的寿阳妆。”
“寿阳你个头。”她“啪嗒!”一声关了门。
不提这红斑,她还能高傲。一提,都自卑起来了。当惯了美女,实在无法释怀破相的脸。
第二天,上街去买东西。白汐不去这一家餐馆吃早饭了。忙碌了一个早上,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巷子,她买了一把军用工兵铲,一把登山镐,一圈安全绳索,一个太阳能手电。和一顶矿工帽。假如是从前,去找个古墓,她根本不用装备啥。现在不行了,玉佩的灵力太少。法术紧巴巴的,翻山卸岭,只能自己动手。
当然,她又不是去盗墓的。只是为了活下去,必须得找到传国玉玺。
买完了东西。背着一大堆东西回去。她住在六楼。才爬到三楼就气喘吁吁。这身子,还真够虚的。歇了一会儿,刚想再往上爬。忽然听到上面传来说话声。一个陌生的声音道:“谢先生,您不用着急,我们已经派人去找白小姐了。”
“多谢。”然后是沉默。虽然很简单的两个字,但压抑不住不安和焦急。
白汐想哭了。这是谢文湛的声音!他又找了过来!呵呵,现代的这个社会啊。真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自己都逃到了南京,谢文湛还找了过来。现,现在怎么办呢?只好偷偷往下走了。
但才下了一截楼梯。折叠工兵铲就撞到了楼梯的栅栏“噹!——”地一声。楼上的人立即往下问“谁?!”
背着个三十斤的包,她想跑也跑不掉。而谢文湛已经循声而来。现在就见面?!她不怕他对自己不好,事实上他对自己宠溺过了头。就怕再次爱上他,上他的床。做他的女人。但是黑猫的警告还在耳边,妖不可爱上人……
所以相见不如怀念。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往哪里逃?!听到皮鞋下楼的声音渐渐近了,近了,就差一个转弯……旁边的门忽然开了。跳出来一只大白猫……
当谢文湛下到楼下的时候。空无一人。他甚至怀疑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是幻听。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的是别人。四个协警也走了过来:“谢先生,有消息了。白小姐刚刚经过了工商银行。”银行离这里只有一千米。她应该早就回来了才对……
又是一次错过。谢文湛握紧了拳,重新上楼。他看到一只大白猫坐在角落处,摇着尾巴。
或许是它弄出的动静。他想。白汐怎么会躲自己……
待人走了。大白猫窜到了窗台上。走空调挡风扇。走进了401室。里面,林宗哲正在给白汐倒茶。刚才,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开了门。还放出了宠物咪咪救驾。咪咪办完了任务,跳到了沙发上。扭头舔舐着自己的皮毛。
“谢谢你。”她低着头。
“今天早上我就听到楼上的动静了。几个民警,还有一个高个子的帅哥,一直侯在你家门口。还过来问我,有没有见过你。”
她不言语。
“不过警察说你是小偷,但那高个子的男人又说你是他的未婚妻。是不是有这回事?”
“……别多管闲事。”
“白小姐,虽然我知道自己是多管闲事。但我也确实挺同情你的。今晚就在我家住吧。”林宗哲又看了一眼她的登山包,又问道:“你这是打算去登山?”
“嗯。”
林宗哲笑了笑:“确实,登山可以放松心情。南京周围好多山。什么钟山,梅花山,栖霞山,狮子山……你去登什么山?”
“紫金山。”
“紫金山?!这山也不错。紫金山天文台嘛。”
白汐没心思和他乱聊。站起来,走到窗台前。才发现对面街道的转角处停着一辆警车。眼风再扫了扫,扫到了站在路边的谢文湛。他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直接站在了马路边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了火。抽了几口又踩灭了。
谢文湛本来不抽烟的,他终于学坏了啊……过了很久很久,天都黑了。他还是站在那个地方。警察都把车开走了。他还是无动于衷。
白汐不忍心看下去了。那边林宗哲给自己铺好了床:“美女,过来睡吧。”
对,睡觉。睡觉可以赶走所有的烦恼。
醒来是第二天早上,白汐再去窗台边上望时,谢文湛果然已经不见了。不由得怅然起来。但管不了这么多了。今天她就得去紫金山寻找龙脉。
林宗哲还在刷牙:“美女,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谢谢你。今天我得走了。”她来不及吃早饭,准备好了行李,打算出门。
林宗哲擦了下嘴,走了过来:“登山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要不然,你留个电话给我。万一出事了,还可以打电话让我帮你。”
“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她戴上遮阳帽。走了出去。呼吸一下清晨的空气,却是冷飕飕地填满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