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四门,为了一个利益走到一块儿:偷窃国之重宝。然后,草芥人命。瓜分财宝。分剩下来的东西,卖给外国人,以换取黄金来发家致富。
还是朱文驰稍微沉稳一点:“董小姐,话可不能乱说。”
“我不用乱说。之前和宋家作对的那个老伯。本名陈致远。是火车上遇难的一名旅客的后代。而我……是程璋的后代。为了复仇而来。”
她冷笑道。你们懂不懂,心爱的主人被枪决。自己只能在一旁看着的那种哀恸。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做万死不辞。你们懂不懂,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在追悼那个为了民族的宝藏,而殒身不恤的大傻瓜,大才子,大好人,程璋!
他们当然不懂。这个年代,还有这样的烈士么?有也不是这些富三代!
气氛很沉默。宋琏要了一支烟,点上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宋琏抽烟。却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朱文驰的双手垂下,刚才直面她的勇气,此刻消耗殆尽。
她冷冷道:“天道循环,终有报应。四门以不义之财发家致富,中落是必然的。而当年死去的一百多名旅客,会在地下等着你们的祖先。而我,若是有什么罪过。也逃不过上天的惩罚。我知道,你们恨我和谢文湛联手把四门搞垮,让你们的少爷梦断了。但我问心无愧。早在德胜门大酒店里,我就发誓会让真相公之于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监狱。不对开封四门的晚辈下手。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要不然,几个老头子的锒铛入狱,怎么能弥补得了血淋淋的一百多条人命。宋峥,顾老先生,朱炎岐,都是知情人。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出去的时候,刚刚下过雨的街道冷风嗖嗖。她紧了紧领口。谢文湛就把她拉到了怀里。
这还是警察局里,他倒是一点都不避嫌对面几个站岗的民警。
其中一个小民警,还冲着她笑了笑。
她枕在他的胸前。跟两个公子哥坦白以后,好像自己的力气也没有了。幸好,这里还有一个怀抱。可以进去躲一躲外面的寒冷:“文湛。送我回去,我要好好睡一觉。等事情结束以后,我要回a市去。”她难得撒娇了一次。
“那我陪你回a市。”他不假思索道。
睡了一觉。精神果然好了许多。谢文湛不在,但空调还在运转着。外面的风雨还没有停下。原本安详的淅淅沥沥,此时此刻已经渐渐大作。成为了哗哗啦啦。白汐穿着拖鞋走到窗口,要拉上窗帘。忽然“喵!”地一声传来。
对面的屋顶上,一闪而过一只黑猫。鬼火一样幽绿的眼睛,倏忽熄灭。
她咳嗽起来。用手捂住嘴。不是说,给朱文驰和宋琏减刑,就可以消灾了吗?怎么还有凶兆?!
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心里慌乱起来。这一次,凶兆这么明显。还是接二连三发生,由不得她以为是偶然了。必定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自己要受到命运的惩罚,说不定还会殃及身边的人。于是先打了个电话给谢文湛,对方还在上班,一切安好。又打了个电话给董明堂。询问家中的事物。董明堂那边也说一切安好,还催她赶紧回来相亲。
“哦,我很快就回去了。”她心烦意乱:“哥哥,家里真的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哪能出事啊。你哥我现在筹备着上市呢,到时候,公司越做越大——嗳,对了,青花,顾老先生现在还在开封吗?”
“哦,他在。”她记得顾老先生想要出国,被扣押了身份证。
“再过几天,是爸爸的一周年忌日。你给顾老先生打个电话。来爸坟前磕头。”
“哦……顾老先生他……”
“怎么了?”
“顾老先生好像牵扯到一桩盗墓案子里面去了。走不了。”她尽量隐瞒真相。
“什么?!我踏马就等着爸的祭日,让这孙子给咱爸上坟!他来不了?!”那边的董明堂不淡定了,貌似还砸了一支笔。
“嗯……”她依旧很淡定。
“那不行,我自己打电话给顾老先生。他就是越狱,也得来咱爸坟前磕几个头!”说完董明堂就“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白汐无语,也挂了电话。这件事,当时并没有多加在意。等谢文湛回来之后。就跟他稍微提了一下,谢文湛嗯了一声:“顾亦泽上一次,也是要从宗仁港口外逃到澳大利亚。现在那个港口的所有权,已经被政府接手了。港口的幕后股东也被调查了。”
“那朱炎岐呢?”她关心的是,下个月朱炎岐偷运的事儿,会不会得逞。
“我跟警方通报过了。他们那边的意思,人赃俱获才能立即结案。要不然,让朱老在外面一天,就逍遥一天。所以警方的意见是:先放松对朱家的监视。等他们偷运的时候,再一举抓获。还可以顺便把海外接头人也捉拿归案。”
“好主意。”她也觉得这样做很妥当。又想到刚才看到的黑猫:“对了,文湛,最近你外出的时候多带几个保镖,要不然把我带上。这样安全。”
“怎么?你担心什么?”男人刚好解开了领带,坐到了她的身边。
“担心你”三个字即将说出口。她瞥了回去:“没什么,做大生意的人,总要注意安全。”
“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他吻上了她的额头。顺势挽住了她的脊背。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浅尝辄止的几个吻过后。他就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从早上扣的扣子开始,一粒粒解下来。抚摸上她的饱满,然后用嘴去逗弄。
他要挑起她的欲念,等她的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胳膊时。才慢慢地带入她的身体。进的时候,很缓慢,好像是一寸寸把她填满。但是动的时候,就有些粗鲁了。几下尝试进出,就开始攻城略地。催促得她叫的越来越大声。
“白汐……叫我的名字。”他在她耳边蛊惑道。
“文湛……文湛……”
她真的听话地叫了起来,催促得男人的动作幅度更大了。连带着外面的大雨,也滂沱不住。
但一道闪电过后,外面的天与地都白了。沉眠于热火,爱情,以及男人的力量当中的她,却没看到一只黑猫静悄悄地从对面的屋檐上探出毛茸茸脑袋。对着他们这边窗帘的缝隙里“喵呜——”地叫了一声。然后流淌下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