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把好东西分的差不多了。这一箱东西是分给你们的,一人拿一件,谁也别嫌弃谁……”
“老道?!谭秋子?!”
那边谢文湛虽然也能感觉到灵气,却无法直接与古董对话,不禁问她:“怎么了?”
她再瞪他一眼:“我没说你。”继续问:“他们就拿着箱子就地分赃?!”
“对。还说这些东西留给儿孙都是保了半辈子的吃喝不愁。谁也不准泄露口风。”
她闭上了眼。却是明白了:就地分赃,这是一个集团盗窃案。盗窃完毕,就用赃物堵住所有参与者的口……可笑,真可笑。父亲程璋倾力守护国宝,即使河南沦陷也誓死守护。却被这帮畜生王八蛋……呵,三清观什么三清,分明是个贼窝!
不想再待下去了,正起身要走。门开了,进来的文竹雅差点撞到她。对方愣了愣,却把目光瞄到谢文湛的身上:“谢先生,这……”
“青花,你等等,我送你出去。”谢文湛拿起风衣跟了上来。那文竹雅脸色白了一层。但还挂着笑:“谢先生,我父亲在外面设了庆功宴。邀请您出席……”话还没说完,门就“啪!——”地关上了。根本没人把她当回事儿……
但白汐要去的不是家里,她要去三清观。也不想任何人跟着。她就是生气,不,是愤怒!程璋对自己七年的呵护,那是刻入骨髓的孺慕之思。那是她见过的最儒雅最文质彬彬的君子,那是一个赤诚文人的一腔爱国之心……
却被一帮畜生给糟蹋了!
打车来到三清观。这里已经冷冷清清。地皮被国家给收了上去。造像被临近的道观给搜了去。资料和文书被图书馆给罗了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十几间房子和偌大的道场……掌心的火苗窜起,游走到了道光上空,然后翩然落下。
火落在屋顶上,衡量上,草垛里,门板上。全部是炽热的钧窑之火。带着万般毁灭的汹涌。将整个三清观,熔化在熊熊烈烈的大火中。
她烧了三清观。就这么淡淡定定地看着它们燃烧。
终于有人来了。是谢文湛。他很识相地没阻止她。还走了过来:“待会儿送你回去。路上跟你说那影青瓷枕主人的事。”她没理他,只是喃喃自语道:“如果他们还在世的话,我一个个把他们从舌头根开始烧。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么恨那一批杀人犯?”
“不,他们不仅是杀人犯,还是陷害了程璋的罪魁祸首!”白汐有些激动,经不住血气上涌,苍白的脸上显示出艳丽绝伦的桃花红。谢文湛赶紧带她离火远一点:“这么说,你的目的,是追回当年程璋走私案中所有的古董?”
“不错。”
“可是,”他颇有点刁难道:“现在那只北宋影青瓷仕女枕是我的东西。假如你的目的是揭开当年的大案,这可是少不了的证物。”
她愣了愣:“那你想干什么?!”
“上车再说。”
“我……”不远处传来火警声。她咬了咬牙,总归现在逃也来不及。只能上了谢文湛的车。但出乎意料的是,谢文湛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她送回了家。她还不甘心:“你不是说你查到那瓷枕主人的事情了吗?”
“你今天精神不太好,不需要过问这些。”谢文湛拿过她的包,递给她。还递过去装簪子的盒子。她心思不在这上面:“不行,你告诉我!”
“青花,回去好好休息几天。我再来找你。”谢文湛还是不肯松口。
“别喊我青花,谁跟你套近乎了?”
“我跟你套近乎了。”
“你……”她顿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但看车窗摇上了。然后车子扬长而去。真可恶,她觉得自己简直没用。连唯一的线索北宋影青瓷仕女枕也是在谢文湛的手上……
只好抱着沉甸甸的箱子上了楼。
直到回到房间,她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这装金簪子的盒子怪沉怪沉的?!打开一看,金簪子底下压着一物。是那只影青瓷枕。
她有点呆,又发现一张纸条。只写了四个大大的字,龙翩凤翔:“这是诚意。”
白汐冷笑了一笑,只得把纸条撕了——好个谢文湛,这合作的诚意还真是够奢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