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是,如果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下去,先生知道是什么结果吗?”
“两败俱伤,甚至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先生是明白人。”女人转过身来,缓缓走到我面前说道:“因此,老爷才经过了长时间的挣扎,最终做出了跟曹金山谈判的决定。”
“谈判?”女人的话,让我有些意外。常言道,拿起刀子易,放下屠刀难。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对峙,这两个家族已经挤压了根本解不开的恩怨。倘若真的要谈判,定然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远的不说,就说去年黄泥磅那次械斗的中为了曹金山和刘宪原丢道姓名的那几十条人命的遗孀孤儿们,也绝对不允许这两边就如此轻易地坐到谈判桌上。
“这个谈判的过程,应该并不会太顺利吧?”我带着强烈的质疑向女人问到。
“不,谈判很快就有了结果。”女人的回答,再次让我感到意外。
“老爷为了解开跟曹金山的恩怨,决定用一场赌博,来了结两家的恩怨。”说到这里时,女人的喉头突然发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呻吟,整个人的身体也抖了一下。
“夫人,你怎么了?”视线一直停留在女人身上的我,立即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眼前本来还好好的女人,突然变得脸色绯红,话语之间甚至还有一些虚弱。
“没事。”女人摇了摇头道:“可能是近日里心中太多事情,以至于感染了风寒。所以现在身体有些不适。刘管家,我需要回房休息一下,后面的事情就由你给张副局长说一下吧。”说完这话,女人立即朝我点了致歉了一下,然后尽然没有等到我的回应,就这样在我身边急匆匆的走开了。
佳人的突然离去,让我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女人刚才难受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着,只觉得这个画面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美感。明明是感冒引起的身体不适,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刚才女人尽然表现出一种性爱高潮之后才有的妩媚。
因为这种表情,今天中午我才见过,就在我的办公室里,当苏彤被我玩弄到情欲的高峰时,她的脸上也会露出了这种看上去不是时痛苦还是紧张的表情。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我也无暇去意淫这个美丽的女人。我转过身,若无其事的将自己隆起的裤裆转移到刘才看不见的角度,才说道:“刘管家,我们继续吧。”
“嗯,刚才夫人说道,我们老爷跟曹老板约下来了一个赌局。其实,这个赌局在半年前已经许下了。刚才夫人借故离开,虽然的确有身体的原因,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恐怕就是她觉得这赌约说出来,有些难移启口吧。”
“哦?那赌约到底是啥?”刘才的话,让我对他们的话越来越好奇了。
“不知道,先生是否听说过。”烟云十一式“?”我摇了摇头,虽然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但脑子里却一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接触过这个名词。
“烟云十一式,是十一件银器。相传这烟云十一式本是同治期间一江湖奇人,为自己和妻子打造的十一件巧夺天工闺房行乐工具。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器物是床第间的玩意儿,所以刚才夫人才觉得有所不便,才借故离开。”刘才这么一说,我心中才反应过来。刚才女人那番妩媚娇羞的表情,定然是因为想到了这烟云十一式的种种淫乐之处才会有那样的表现。想通了这个道理,我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而我们老爷跟曹老板的赌局,就跟这烟云十一式有关。”刘才没有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还是用就像是一滩死水一样的语气说道。只是他此时的表情,隐约间让人能够同样感受到他心中的疑虑。带着疑虑的眼神中,显然这个刘府管家此时对于家族命运的跟女人一样充满了担忧。
“哦?用烟云十一式做赌局?这是怎么个说法?”
“哎,这是在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说在。”刘才说道:“老爷跟曹老板的赌约,竟然是看谁在今年的八月一日之前,看谁能收集到的烟云十一式。而赌注,竟然是刘,曹,两家在山城里五区一百一十三条街道的全部生意。”
“这是哪门子意思?”听了刘才的话,看着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心中的惊讶也很难形容。这烟云十一式,说好听一点,算是工艺精湛的银器。说难听一点,不过就是几个床第性爱的工具而已。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会让这两个在山城里盘踞一方的两大家族,会为了这些东西堵上自己的全部生意。
“你们的老爷喜欢银器吗?”我好奇的问到。
“根本不喜欢。”刘才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苦笑道:“我家老爷虽然是商人家庭出身,但文品极高。只有那些大师手作的木雕跟玉器才能如他老人家的法眼。而对这种奇技淫巧的东西,我家老爷一直是不屑一顾。一开始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这些东西如此感兴趣。”
“那你们老爷没有给你们说将整个家族的产业,堵在在些东西上的原因吗?”我见刘才的表情有些疑虑,显然他还有些话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沉吟了片刻,我岔开话题继续说道:“刘管家,你有设想过这个可能性吗?就是这间房从所存放的财物,其实都被你们家老爷用来在收集这些烟云十一式上面了。”
“我们当然想过这个可能性。”刘才说道:“但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老爷跟曹老板会用这些东西做赌注?我家老爷的一次次失踪跟这件事情又有没有关系?
而刘家的这些财物,他们的去向又是如何。面对这些未知的问题,我跟夫人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又苦于要维持家中的稳定,因此也不敢过于声张。其实,保险柜中的秘密夫人多日前就知道的,只是因为那时老爷还在家中,因此夫人无法过问。”
“既然如此,那今天为什么你们又大张旗鼓的来报案?”我反问道。
“因为这件事。”刘才说着,手里不知从那里,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弄来了一份报纸递在了我手上。我打开报纸看了看,里面篇幅最大的消息,是本地的一个同样着名的贵族,周记银铺的老板周敬尧,将在一周后的三月三日于他的举行一场规模空前浩大的拍卖会的新闻。山城中近半数的富豪,都受邀参加了这一次的拍卖会。
“这个拍卖会,跟烟云十一式有关?”我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些其中的端倪。
果然,刘才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此拍卖的一应珍品中,据说就有这烟云十一式中的花开并蒂,跟银蛇吐信两件。不瞒先生直言,我们是在差不多一个月前,就收到了周老板的邀请函。在此之前,本家已经获取到烟云十一式中间的其中四件,而据我们的朋友透露曹金山也已经已经得到了其中的四件。因此,只要这次拍卖会拿下这最后的两件物品,两家的赌注就已经胜负已分。”
“但是,偏偏离这事不过一周的时间里,还有你们老爷,连同刘家所积攒的巨额财富,却偏偏在这关键的时候,不翼而飞了。”
“是。”“那你们找我来的目的,到底是找你们老爷呢?还是找那些财物呢?”然而刘才再一次出乎我意料的摇了摇头,继续故作神秘的说道:“如果只是为了这两件事,我们也没必要请动张副局长的大驾来家里莫名其妙的走一趟。”刘才顿了顿,看着我正色道:“我们希望,在五月初五之前,张先生能帮老爷一起,赢得这一场赌注。”
“这是什么说法?你们的赌注跟我有什么关系?”
“也许跟先生没有直接关系,但跟贵警察局,却有关系吧。”
“什么意思?”刘才看了我一眼,就像是能看清我内心一样说道:“刘,曹,两家盘踞山城多年,经营的势力可以说是遍布山城上下。我相信,即将要到来的山城总警察局长,也会跟我们两家的财力支持有莫大关系。大家都知道,这一次竞选的两大热门人选之一的江南警察局局长孙仲英,而另外一个,就是江北区的警察局局长,也就是张副局长的上司,王强王局长。”
刘才的话,让我有些莫名其妙。明明今天找我来是让我一直在了解这刘家的财物失窃事件,为什么又突然扯到了这警界改选的事情上来。
“本来这孙,王两人,分别是曹老板跟我们刘家在背后支持。而目前的形式,相比张副局长比我们清楚,更善于交际应酬的王局长,目前基本上已经是稳操胜券了。然而,我们却又同时发现,这王局长,似乎最近并不太听我们的话。”我恍然大悟,说道:“看来,最近你们跟王局长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些信任危机?”刘才用他那标志性的山西风格的表情笑了笑,才缓缓说道:“张副局长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刘才的话我当然明白,显然在最近这个敏感的时间段里,王局跟刘家之间出现了什么信任危机。
找我来的目的,其实是想试探一下我的态度。随说我目前只是警察局的副局长,但江北的大案要案,都在我手中掌握着。尤其是我手下的那只堪称警界最精英的金融调查科,是他们一定要拉拢的对象。
因此,他们让我来,其目的是想给我一个信号。既然他们能支持王局,当然也能支持我。但前提是,当然是我需要先成为他们的人。
我没有立即回应刘才的话,而只是说道:“刘管家请放心,无论是你们老爷的安危,还是刘家财物的下落,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一定尽力调查此事。
而关于王局的讨论,我希望就此为止吧。”我的回答很圆滑,表面上是在回绝刘才,也其实没有拒绝他。对于这种不明来意的善意,我一向是保持警惕的。刘家跟王局之间的合作,已经持续了多年,在这个时候要转而开始跟我合作,背后说不定还有何等凶险的事。更何况,就算是要跟刘家勾结,我也要开足了自己应该得到的条件才行。
刘才精于世故,当然也明白我的意思。当下只表面说静等我的消息,似乎是说我对事件调查的进展,其实是在说等我的答复。
让我游移不定的是,倘若此事是刘宪原自己来找我,我定然不会拖延刘家。
但偏偏此时出面的只是刘宪原的管家跟夫人,让我还拿不定主意这是不是刘家真正的意思。我总觉得,表上面风平浪静的刘家,其实定然有很多暗涌在流动。在我的到的信息前,还是不宜轻举妄动。
不过眼下唯一能吸引我的,就是那个尤物一般的女人。在此之前,还从未有过一个女人,在见面的眼就给我如此强烈的冲击。我希望漂亮的女人,更喜欢那种就像百合一样端庄,却又会因为一句关于男女之事的言语而羞涩的的女人。
从刘府离开的时候,我不时回望着主屋的那一排窗户,然而遗憾的是,女人并没有跟我期待中那样出现在窗口,再让我看一眼她那带着一丝哀怨的眼神。不过当下也无所谓了,因为跟刘才分别的时候,我已经问到了女人的名字。
林茵梦,这是个跟她人一样美丽的名字。
无论最后跟刘家的合作会否达成,至少,我以后应该能经常见到她吧。也许,在那个孤寂的主屋窗口边,我能够像刘宪原一样可以随时占有这个美丽的女人。
尤其是当银白的月光,洒在她洁白如雪的肌肤上,当她香汗细布,随着我的节奏奉承着我的征服时,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什么时候,我竟然也会对一个女人如此饥渴。
当我带着对女人的意淫回到警局的时候,我立即叫来了档案室的徐飞,并要他将关于刘家的人事档案全部拿到我的办公室来。
徐飞虽然年龄不过二十八九,但在金融科的档案室已经工作了五年多的他,有一个独特的本事,但凡时这个山城有名有姓的商人,他们的各种官方资料也好,小道消息也罢,都被他记录在了他独立建立的那一柜子档案中。
也正是因为他这个习惯,所以才让他成为了我最赏识的人。而同样是因为是我的赏识,所以几次王局想用更高的职位把他调走时,他都拒绝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能在我的手下当一个臂膀,比出去当个科长有意思多了。
“嗯,我想知道一下刘宪原家里的人物,比如,他是不是有兄弟,干什么的。
家里有什么重要人物,他老婆有什么背景,有几个孩子,有没有讨小老婆什么的。”我见徐飞拿来的资料,足足有一个档案袋那么多,看了几下就嫌麻烦,直接口头问了问他。
“刘家在山城盘踞多年,家庭结构十分的复杂。单就说说几个关键人物吧,刘宪原这一辈一共有四个兄弟姐妹,他在家排行老三。刘宪原的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叫刘宪春,在多年前就因为先天疾病死了。而另外一个叫刘宪中,也一直很少在山城公开露面。”
这刘宪中,应该就是今天我见到的那个醉鬼了。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他虽然衣着邋遢,但看上去比起刘宪原竟然还要年轻一点。山城的称呼不分叔伯,如果不是徐飞说起,我很难相信林茵梦口中的二叔,竟然比刘宪原还要大上两岁。
“刘宪中跟刘宪原,不是同母所生。”在我将今天跟刘宪中的短暂交集告诉了徐飞后,他想了一阵才对我说:“我只是听到过一个小道消息,好像刘宪中以前遇到过什么感情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情人跑了还是老婆去世了,总之,这些年他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正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听说他也没有在刘家负责太重要的生意,最多就是一年跑几次湖广地区,做一些家族的边缘生意。”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道:“那刘宪原的那个妹妹呢?”
“头,你可能没听说过刘忻媛这个名字,但是,你应该是听说过蓉城兵器制造厂的那个烈火奶奶吧。”
“哦?”我心中突然冒起一丝惊讶道:“你是说,那个蓉城兵器厂的母老虎,就是刘宪原的妹妹?好像前年的那次达县的剿匪行动,她露过脸是吧。”
“是,这个女人虽然平时名声不响,却是个厉害角色。前年山城富豪集资,协助达县那边的剿匪开销。很多富豪担心遭到麻匪们的报复,因此虽然选择了出钱,但却都是在背后委托旁人来做的。而只有这个刘忻媛,她不光公开表示支持,甚至还只带了两个手下,将一箱子袁大头送到了达县的剿匪部队。据说,在那一段路上,不少的麻匪都在打她的主意,然而,几番明抢暗沙,竟然都被她化险为夷了。也是从那时起,这个女人的名头,才开始在山城毛起来。”
“嗯,既然这样,那刘家最近的大事这么多,为什么没有见她的踪迹?”徐飞无法回答我的问题,当然,我也只是随便一说而已。眼下,相比起刘宪原这个并没露面的妹妹,我关心的当然是另有其人。
“继续吧。”我对一旁默不作声的徐飞继续说道。
“好。除了刘宪原的兄弟姐妹,他家里还有几个关键人物。一个是他的夫人,叫林茵梦。其实,林茵梦并不是刘宪原的原配夫人,刘宪原的原配姓程,在多年前难产死了。林茵梦其实是刘宪原后来的续弦,不过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听徐飞讲到我想要的东西,我立即认真起来,仔细听着他所说的每一个细节。
还一边若无其事地问了问他,是否知道林茵梦的背景,年龄。
“关于林茵梦的背景,档案里没有太多的记录。只知道她是江西人,嫁入刘家一共有十五年了。照这个推算,林茵梦今年的年龄应该是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间吧。在嫁入刘家的这些年里,据说两人一直关系恩爱,相敬如宾。平日里林茵梦为人也比较低调,好像也并没有太多出席那种公众场合的活动,因此具体她在刘家负责什么样的工作,只有问问刘家人才知道。只是呢,有件事情比较重要,就是虽然在一起十几年,林茵梦却并没有给刘宪原生过孩子。”
“哦?这是为何?”“这就不知道。”徐飞有些意外,为什么我对这个小道轶事如此感兴趣,不过还是继续说道:“刘宪原除了林茵梦以外,还纳了两次小的,她们一个叫阮凝秋,一个叫钟玉佳,都是本地有名的生意人的女儿。这两个小的倒是争气,一共给他生了四个孩子,而且正好每人都是生了一男一女。这几个小孩最大的已经有十岁了,最小的女儿三岁左右吧。”
“这么说来,这林茵梦在家里的地位,似乎并不太稳固。山城的民风依然传统,百姓多把女人无出看作比较大的问题。尤其是他们这种名门世家,这香火的延续自然是看得更重。”
“应该是的吧。不过,关于这些刘家的私事,我的记录并不详细。如果头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去打听一下。”
“这倒没必要了。”我对徐飞说道:“这些档案你先留在我这,我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至于今天我调查刘家的事情,你暂且不要对旁人说,过两日,估计还有的事情要落在你头上。”徐飞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档案袋工整地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而看到这个高高瘦瘦的北方小伙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也许从他那里,我能得到的消息。
我叫来了苏彤,让她开车跟我走一趟。自从身边有了这个小姨子后,我很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倒是有了帮手。比如现在,我打算立即去一下一个在山城同样算得上一方富豪的杜寅晖。因为就连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山城年轻有为的商界新人,其实跟我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