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国第27届教师节。昨天到小孩学校,发现有的家长给老师送购物卡,有的送花,还有的送自制卡片。不知道这堆礼物中,现在的老师到底看好哪个。
假如过个什么节日,非得那么讲究,那么“妇女节”、“护士节”、“建军节”甚至“警察节”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如此盛行,会不会给我们的社会风气酿成什么苦果?
带着这样的疑问,忽然间就想起了当年自己的老师。
那是80年代初,乡村老师和学生都过得很清贫。我清晰地记得,一溜学生睡在通铺上赶蚊子的情景;我也记得,晚自习点煤油灯熏得脸发黑的趣事;我更记得,端着三两米饭在路上吃得香喷喷的感觉。——我还记得,我们甚至不知道哪一天是“教师节”
读初三,那个班主任老师给我印象最深。他教数学,但他又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他拉的二胡,非常好听。
当年,我的成绩总是排在前十,想冲击重点高中,还是有点难度,因为按照当年惯例,一般只有前一、二名才有可能,除非超常发挥。
或许,班主任老师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开始有意识地指导我。白天上课,他会有意识地提问我,——看我有没有解题新路;晚上自习,他会来到我跟前驻足细看,——发现问题,他会叫我坐边一点,然后挤着我坐下并手把手地教我
我很感激,甚至对他崇拜。于是,我开始钻研并喜欢数学。
升学考试,我的数学考了98分(总分100),其它功课也考得还好,于是我顺利地考进重点高中。
发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的班主任来到我家。他看到我暑假干农活晒得黑,好像心里头很满足。他要回学校的时候,摸了摸我的头。我非常高兴,与老师一起走了“老远”
初中毕业之后,我多次回母校看望班主任。后来,我越走越远,慢慢与班主任联系的机会就少了。
1996年,我从外地回到家乡,去学校找当年的班主任,听到的却是很难过的消息——班主任已去世。
一个老师告诉我说,班主任被检查出肝癌晚期,他像没事一样,照常上课。在一次家访回校途中,他从摩托车上掉了下来,从此,卧床不起。不到三个月,去世。
回胶东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班主任家。师母将我带到班主任的坟前,我情不自禁落下了眼泪。看着墓碑上的字迹,再看看蓝天上的白云,我知道老师的天空,肯定是蔚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