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端午节的天气已经很热,这天晚饭后我到横沥镇政府旁的大桥廊上乘凉,我在桥廊上来回漫步,心无杂事倍觉悠闲。
来回走动中,一个背靠桥墩半躺着的乞讨老人进入我的视线。
在南方这些年每到一个城镇,我特别留意这些乞讨的老者,并非我比别人更有怜悯之心,而是这些乞讨的老人中,听他们的口音多半是自己的同乡。
开始,发现自己竟有如此多的同乡,在南方这块热土上靠乞讨为生时,并且多是本应颐养天年的老人,顿觉不尽的汗颜从心底绵绵涌起!
多少次在饭局上遇到这些乞讨的老同乡,朋友面前立显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羞耻之心久久很难挂得住!
每逢这钟场合,朋友们也许不知道我的感受,此时,我最怕朋友说:这又是你们河南的。
虽然是一句大实话,很刺我心!
很长一段时间,遇到这些乞讨的老同乡,我就赶紧掏出散钱打发其离开。
给他们散钱的时候,我从没有和他们对视过,更无多余的话。不敢直面,是怕遇到相识的同乡;无言无语,是怕听出乡音;开诚布公的讲,可以理解我是不敢直面惨淡的人生。
因为,我无法解释形成这一现象的真正原因,更无法理解和谅解这些老人家的行为,给我们这些被称之为社会中坚力量一辈带来的羞耻。
在朋友面前种种临时措施,也仅能弥补一时的尴尬,何况这也只能治表不治本。况且,我个人的力量也不能根治这一社会现象,虽然这是一个庞大的社会问题,但并不是很揪我心,揪心的是这些靠乞讨的老同乡,他们的子女真的不赡养他们了吗?
他们真是这样无依无靠,无法生存吗?
这个很痛苦也很丢脸的疑问在我心中滞留很久,不是不敢问,也不是不去问,怕的是问了,会给这些苦难的老人家带来更多的心酸。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墙倒了必须要直面啊!
在一个落雨的日子,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直截了当的问了两位在屋檐下避雨,一起靠乞讨为生的同乡。
结果,两位老人家毫不掩饰的回答,跟我没问之前的一切一切假设,相差十万八千!
两位乞讨的老人家说,他们在家并不缺吃少穿,相反,家里过的并不差。他们远离家乡到南方来,纯粹是想在手脚还能听使唤之前,自食起立的在这花花世界上走一遭,在暮年观观大千世界,看看这开放的南方,但又不想给子女们带来麻烦,就选择了这种也许是年轻人不能接受的方式来到南方。
我含蓄的问:你们想来南方看看,这无可非议,我们晚辈孝敬你们老人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辛苦的生活方式呢?
其中一个老人家又说:这你们年轻一辈的就不懂了,也不理解我们这些老家伙,我们这样自由自在心安理得,伸手问你们小子辈要几个你们手缝里溜掉的小钱,也是你们应该孝敬老人家的,这也是你们小一辈看了能知道,什么叫一粒米来之不易,什么叫半缕丝物之维艰。
听老者文绉绉的话,觉得他并非一个一般的农民,他粗糙的解释中竟然蕴含着精细的逻辑,不合理的过程背后隐藏着善良的动机。
我虽然不完全明白,但我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这股为数不少的老乞讨者,表象上给社会带来一定的紊乱,但他们主观上确是在奔着善良向前移动。
离开这两个靠乞讨为生的老乡时,我不知说些什么,因为,我还不清楚:部分人善良的动机,不合理的行为,究竟能给发展的社会带来什么?
还有,它的破坏力有多大?
而这一个闷热的晚上,我又看到这一幕。
在这位老乞讨者身上即将发生的事情,让我更深入的理解了人性,更透彻的看到了人性的多面性。
这位处于半休眠状态的老乞讨者,并不知道我正在不远处密切的注视着他,观察着施舍给他散钱的每一个人。
一位富婆穿着打扮的中年妇女,拉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路过老乞讨着“蹲点”处,她给了小孩一元纸弊,给小孩说:“拿去给爷爷买水喝。”
我看着那小孩欢快的跑过去,伸出攥着纸币雅嫩的小手,满脸欢笑的对老者说:“爷爷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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