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上前捧起她的脸,俯首吻上她的唇。
然后,依依不舍地,慢慢地放开,修长的手指压在她的唇上,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自己留下的气息。
“你若不去,爷也是要去的。”
风挽裳睁着迷蒙的眼眸看他,他非去不可一定有他非去不可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
“劳烦爷等妾身换身衣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毕竟方才说不喜欢的也是她。
顾玦放开她,走到珠帘外的桌子坐下,倒茶喝。
她笑了笑,翻出衣裳走到屏风后面换。
屋内灯火如昼,也将屏风后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在屏风上,一双凤眸毫不避讳,直勾勾地盯着瞧。
随着屏风后的一举一动,映照在屏风上的曲线越来越撩人,他的眸光也越来越幽暗。
衣裳一件件离身,又一件件套上。
很快,那婀娜的身影终于走出屏风。
纤巧的身姿,穿着一身月牙白裙裳,衣边绣着花藤,腰间束着绯红色的丝穗,随着她盈步而摆动,素雅又不失气质的裙裳,显得她越发淡雅脱俗。
风挽裳被他火热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竟开始担心他会扑过来撕掉她的衣裳。
她赶忙移步向梳妆台那边,“爷再等会,妾身再梳个头就好。”
然而,才坐下,手还未拿起梳子,一只微凉的大手覆盖上来,男子结实的身躯从后贴上来。
铜镜里,映出他们交颈缠绵的样子。
“爷帮你梳,嗯?”
温热的气息刷过她的耳朵,大掌将小小的柔荑包裹住,再从她的掌心下拿出梳子……
这个头,梳了很久。
等连绵的娇声停止,等屋内再恢复平静,已过了半个时辰。
他是真的帮她梳了,只是在梳之前先索取了他的奖赏。
淡淡的月白色织锦,长发不再盘髻,而是以绯红色的丝缎将两边发丝扎在后头,简约的装扮,更显得她清灵绝俗。
他们乘轿子到了戏楼,身边只带万千绝和皎月。
进了戏楼,戏台上的戏早已开唱,已经唱到牛郎织女鹊桥相会那一段。
因着是夜里,戏楼里的烛光多是聚集在戏台上,所以他们的到来并未惊动任何人。
这个戏楼子是天都有名的戏楼,除了大堂的戏台外,戏楼子后边还有包间的戏台子,因为恐台前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所以隔得有些远。
不过,能包间的也都是一掷千金的有钱人。
顾玦牵着她的手直接穿过同往戏楼子后边的曲廊,左手和右手,大手和小手,他偏爱牵她的右手,两人掌心里的烙印紧紧相贴、摩擦。
仿佛是在提醒着,他们有多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
戏楼子后面又分东南西北四个隔开的小院。
他们的脚步停在门外,万千绝先进去查看仔细,确定足够安全后,他们才进去。
走进小院里,穿过垂花门,往深处走,才到的包间。
如此,也是为保足够的清静,不与其他的戏声交织成一片。
雅间里,摆着两张圆桌,桌前就是戏台子。
戏台子虽然比大堂的小很多,但也足够台上的戏子们绽放光芒了。
戏台上已经开锣。
只是,这间包间已经有人了,而且还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当今丞相薄晏舟。
风挽裳看向身边的男子,台上明亮的烛光照在他脸上,一明一暗,俊美得叫人屏息。
但他丝毫没觉得走错,反而牵着她的手款步走过去,在另一张桌子坐下。
莫非,他与丞相约在这儿谈事?
可是,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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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晏舟瞧见她后,温和的眉眼微挑了下,略略颔首,“千岁夫人也来看戏啊。”
风挽裳看向顾玦,见他没任何提示后,才对对方回以淡淡的一笑,“是,看来是来迟了。”
“再迟个上把时辰也是可以的,真正的好戏还未开锣。”薄晏舟温文尔雅地笑道。
但是,风挽裳总觉得他是在揶揄她,好似看穿了他们为何迟来。
忍不住瞪了眼坐在旁边的男子,借着喝茶掩饰脸上的羞红。
然而,一碟子珍珠酥从那边桌挪到这边桌,推到她面前。
“千岁夫人,吃些糕点补补体力。”
“咳……”
她呛到了,因为这丞相的语出惊人。
他为何好像知晓他们在来之前干了什么事似的?
莫非是这丞相知晓了顾玦不是太监的秘密,所以,今夜是约在这儿谈判的?
还是,自己身上有证据可寻?
她不安,很不安,浑身都不自在。
顾玦立即伸出大掌贴心地轻拍她的背,为她缓解难受。
薄晏舟了然,温声道歉,“真是对不住,本官还以为两位是漫步而来,所以才来得这般迟,倒没想到吓到夫人了。”
闻言,风挽裳松了口气,但,她还是觉得薄晏舟看穿了,心里的担心还在。
“无妨的,是刚好呛到了。”她淡淡地回应,转而看向顾玦,“爷,妾身想出去……”又看了眼还站在身旁的薄晏舟,难以启齿。
顾玦将耳朵凑过去,“说吧。”
她也顾不上难为情了,以手挡住,在他耳朵悄声说了‘如厕’二字。
说完,脸蛋都在发烫,她好像看到他笑她。
“皎月,陪夫人。”顾玦吩咐皎月跟着。
风挽裳感激地看着他,优雅地起身,匆匆往外边走去。
一双凤眸一瞬不瞬地目送着,直到瞧不见……
到了外边,风挽裳瞧见院里有一盆水莲,再看了看皎洁的月色,有了想法。
“皎月,有点儿凉,你回去替我取披风可好?”这戏楼里并非每个小戏院里都有茅厕,这个理由应该可以。
皎月不放心地看过来,她淡淡一笑,“我在这儿等你。”
反正她也没打算要走出院子。
皎月点点头,迅步折回。
风挽裳看到皎月消失,她走到那盆水莲前,就着月色和廊下灯光,查看果-露在外的肌肤有无不该有的痕迹,尤其是脖子。
左瞧又瞧,仔仔细细地瞧了好几遍,她总算放心了。
都是因为出来得太过匆忙,忘记查看了。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转身要回去,然而,另一只脚怎么也抬不起来,因为,被什么紧紧拖住了。
她身子僵硬,心怦怦狂跳,尽可能冷静地不让自己尖叫出声,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去看——
是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脚,不让她走。
她的身子越来越抖了,再顺着手往上看去,这一看是真的吓白了脸。
她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踹开他,往旁边躲去。
户部侍郎,是那个被顾玦杀了的户部侍郎!
虽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可死了的人的确就在眼前,披头散发,阴森森的。
“姑娘别喊,千万别喊,我不是人,我是鬼……不是,我是人,不是鬼。”那户部侍郎从地上站起来赶紧对她解释,就怕她会大喊大叫。
风挽裳还是害怕地提防着他,力持镇定地往站着的地方看去,托月色的福,她看到了他的影子,顿时,浑身虚软似地,安抚着狂跳的心口。
只是,这户部侍郎居然还没死?
这是怎么一回事?
按理来说,顾玦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才对。
而且,他好像还没认出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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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户部侍郎担心地往门口瞧了瞧,倏地从怀中掏出一份诉状对她下跪,“姑娘,求你帮帮忙,将这一纸诉状交给当今丞相!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你一定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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