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偷觑海天一眼,便挣脱他的手。
“你真出色。”他示好的轻触倪沁的手。“晚上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女伴,我带你去参加一个聚会,一些香港影剧知名人士也会到场,也许会是你踏进演艺圈的大好机会。”
“谢谢你的好意,我对演艺圈没有兴趣。”倪沁委婉拒绝后,不再给他搭讪的机会,转身快步的走了。
她知道海天仍注视着自己。
在休息室里,倪沁独坐一隅,好让自己的情绪沉淀片刻。
过了些时候,陆陆续续有一些模特儿跟她道再见。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倪沁便走进浴室冲一个冷水浴。
当她走出来时,整个休息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蓦地,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猛一回头,看到海天双手插进口袋里,身体斜靠站在门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未婚妻呢?不怕这时候她四处找不到人。”倪沁自顾的整理东西,不再理会他。“我希望你把所有的心思放在自己的事上面,其他就不要管。”
“你时时刻刻的把她带在身边来提醒我,又要求我视而不见,你很残忍!”
“她想看排练,我不能拒绝她。”海天走到倪沁跟前,执起她的手说:“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了,我喜欢在台湾所认识的倪沁,而不是你现在的样子。”
“那你呢?你是我在台湾遇见的向海天吗?”她凝视他半晌后,自问自答的说。“我应该听淑的话,我只是你在台湾排解寂寞的女人。”
“你”海天更加不悦了,手不由的加重力道。
倪沁眉头皱了一下,并没有喊痛。她百般委曲的说:“你放心,在还没来香港之前,我就想得很清楚了。我是女人,当然也会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对自己忠实,所以我不”
海天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然后用力一收,一把拉她进怀里,以吻封缄,不让她自个儿臆断的说下去。
“不要这样,万一她闯进来看到”她的手无力的胡乱挥动着。
他不顾她的反抗,舌头伸得更进去,有意的缠住她唇舌,不让她有喘息和思考的空间。
当她的身体疲软的攀附在他的身上时,海天的吻也放轻趋缓下来,又回复到令人回味的温柔和怜爱。
“嗯,海天”倪沁沉浸在他如大海般深沉的吻。
门外有人走近的足音。
“有人来!”倪沁惶恐的说,想离开他的怀抱。
海天没松开他的手,反让她的脸枕靠在他的胸膛。
“请问海天有来这里吗?”门外传来舒凡的声音。
“没看见向先生。”工作人员回答。
倪沁埋在他的怀里,大气也不敢稍喘一声。
足音慢慢的远去。
“你该出去了。”倪沁虽舍不得他,可是她仍然必需强迫自己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你还是我的女孩,我不准你跟成安太接近。”
“我没有。”
他倏地变脸,紧捏着她的下巴,语带讥讽的说:“还是原本你就是要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算我多事。”
“你”倪沁摆脱他,拢一拢披散的头发,整一整零乱的衣衫。“海天,有时候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好像恨我,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海天怔了一下。“没有。”
海天丢下这话,开门就走出休息室。
一会儿,门外又传来说话声。
“海天,你去哪里了,刚才我来过这里却没有看到你。”女孩娇滴滴的声音。
“有点事要处理。走吧,我送”
声音已杳。
她只是他的“一件事”罢了。
倪沁眼眶中的泪水扑簌簌的滴落下来,且越发控制不住,终而掩面低泣。
?
服装秀那一天早上,饭店贴心的morningcall叫倪沁起床,她梳洗完后,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打开房门时,赫然看到一束玫瑰花摆放在门边。
她拿起地上的花,随附有一张卡片,上面只写:给我的女孩。
没有署名。
倪沁的心有丝丝的暖意,脸上不禁漾起甜蜜的笑。到香港几天所郁积的愁和苦,让这一束美丽娇艳的玫瑰花一扫而尽。
她把花插入茶几上的珐琅花瓶,随之又摘下一片玫瑰花瓣,放入她的粉盒里,便赶去“紫嫣红妆自己”的会场。
一样纷纷乱乱、扰扰嚷嚷的后台,倪沁依旧是紧张,全身还是颤抖,不过这一次她必须自己克服,不能再冀望海天能来安抚她了。
“看你抖成这个样子,”成安走到她身后并按着她的肩头。“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今天这一场可是服装界难得一见的大型服装秀,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模持儿也照样的紧张。”
倪沁给他一个感激的笑容。
“要不要来一根?这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许多女孩都靠它来缓和事前的紧张。”成安递给她一根烟。
她摇头拒绝。“谢谢,我想现在要怎么抖就随它怎么抖好了,音乐一放,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成安诧异又赞赏的轻吹一声口哨。
无意间,她看到海天在正往她这里瞅着,但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
有人在叫他。
成安挥手跟对方示意知道了。“马上就要开始,我得过去了。”他出其不意的在她颈间亲了一下。“我敢保证,今天你一定是全场最亮眼的焦点。”
成安离开之后,倪沁有所顾忌的把视线移到海天刚才所在位置,他仍直勾勾的瞪视她一眼,也走开了。
有人提醒着时间快到了,要女孩们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倪沁照第一次海天教她的方法,把手按在小肮上,一缩一放,帮助自己调节气息。
吵杂的会场逐渐安静,表演即将开始。
倪沁身着紫色毛海无袖洋装率先出场,顺利的带出这一场服装秀的六个流行主题。
一件衣服换过一件衣服,走过t字型的舞台,在顾盼流转之间,倪沁已有自信的抓到与座的目光,以及不同位置的镜头下所能捕捉到的惊艳。
这一次,倪沁可以清清楚楚的记住每分每秒的兴奋过程,不再像台湾那场秀一样,从头到尾,如走进梦境,事后只留下毫无印象的怅惘。
她更感觉到海天的目光随着她的身体游走。
不过,在掌声四起时,海天站在台前引领众模特儿接受赞誉时,他这一次拥抱的不再是倪沁,而是上前献花的舒凡。
在含笑鼓掌之中,倪沁眼中闪着落寞泪光。
当海天和未婚妻被媒体包围时,她一个人默默走向后台,卸下脸上彩妆,准备告别今天的华丽,独自回到台湾。
“倪小姐,”杨晓敏带一位意大利的中年男子来后台找她。“这位是意大利有名的摄影师米契尔先生,这二十年来,3g的服装广告都是由他掌镜。”
倪沁慌张的起身,拘束的跟他问好。
米契尔对她说了一串意大利语之后,热情的展开双臂拥抱倪沁。
她迷惑又戒慎的望着杨晓敏。
杨晓敏用中文为她翻译。“米契尔先生对你的风采赞不绝口,他说你的体态曼妙轻灵,东方女人细致含蓄的气质尽现在肢体款摆之中,是一位很出色的模特儿。”
“谢谢。”倪沁真是受宠若惊,脸上堆满谦和的笑容。“在模特儿这个行业我还是个新人,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习,不过有你的赞美,将让我对自己更加有信心。我爱这份工作。”
杨晓敏用意语传述给米契尔了解,并跟他交谈。
“米契尔先生说这些年来他也跟许多东方女孩合作过,可是个人的特质都不是很明显,容易在众多西方脸孔中被淹没了,不受人注目。”在杨晓敏翻译的过程当中,米契尔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倪沁的脸。
她继续转述着:“他说在二十几年前,第一次来香港拍照时,也曾遇到一位跟你有相同气质的东方女孩萧莎,所以他很高兴二十年后再重新踏上香港时,又能遇到你,让他觉得不虚此行。”
听他提到萧莎,倪沁真是又惊又喜。
“萧莎是我的妈妈。”
当杨晓敏对他说之后,他兴奋的给倪沁一个拥抱,并在她脸上亲吻一下,以不是很流利的英文说:“这应该就是中国人所说的缘分。”
倪沁也没有想到妈妈在二十几年前也曾走3g的服装秀。
“倪小姐,按计划行程,你明天应该要回去了。”杨晓敏说:“是这样子的,米契尔先生请你可否再延后一天回去,明天他在香港的3g摄影展开幕,他想邀请你跟其他二个之前也是3g的模特儿一起参加开幕剪彩。”
“这是我的荣幸。”倪沁也以有限的英文回应米契尔之后,转而担忧的询问杨晓敏。“接受这项邀请可以吗?海天他”
“放心,这也算是3g的活动,意大利和香港的公司都已经同意了,向先生那方面当然更不会有问题,我会找时间跟他报备。”
倪沁这才放下一颗心。
在目送米契尔先生离去时,倪沁的心还处在亢奋之中,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妈妈也曾是3g的模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