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说著,他索性站起来,坐到别的空位上,嘴里念念有词“女人,祸乱的根源!”成语说红颜祸水,是有道理的。
书妤气得快爆炸了。他这样的行为,不知情的人,二疋以为他被她性骚扰,所以他才坐到别的地方去。书妤坐低了身体,她觉得很多双眼睛在看她。
可恶!都是他害的——
经过短暂的飞行,不久,台北的天际已映入眼帘。
杨英哲回到坐位,打开行李舱,取下一个背包,冶淡的说:“你的。”然后又取下一个手提箱,将拿出来看的资料放进去后,向机舱口走去。
书妤呆滞地注视著杨英哲的背影。那人还不坏嘛,居然会帮她把背包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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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松山机场坐上车后,书妤就一直在说那个男的。
“帅哥叫什么名字?”书媛问,顺手将方向盘一转换个车道。
“拜托,我脸皮还没那么厚,会去问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书妤抓紧仪表板,脚底像踩刹车板似的猛往下压。姊的开车技术还是一样,哪里有缝,往哪里钻。台北的交通,多几个像姊这种人,肯定是不会有好的一天。
“那你有没有把你的名字给他?”书媛又问。
“没有,他又没问。”
“那这样不是就没下文了吗?”书媛难掩失望的表情。
“反正只是萍水相逢。”她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
“你呀,就是不懂得如何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听你把他说得像条大鱼似的,却让他这么溜走,现在这个社会,满街都是女追男,已经不足为奇了。”书媛扼腕的说。
找工作填写公务人员履历表上不是会问宗教信仰?她认为书妤在宗教信仰栏上,应该填上“礼教”她这个妹妹活在穴居时代,什么发乎情,止乎礼,没结婚前绝对不能有性关系也难怪这小妹没有一次恋爱成功。曾追过妹妹,又主动提出分手的男人,她相信,除了开始走霉运是一个原因外,另一个原因是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妹妹的冰清玉洁,连亲个小嘴都不行!
“只是看起来像大鱼,谁晓得是不是大鱼?”她嘴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他应该是各方面都很成功的男人,也包括女人方面吧。
“我要是遇到这种男人,是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只可惜她在台北总是遇不到像书妤口中这么好的男人。
“好可怕!你好像要把男人生吞活剥似的。”
“是啊,做女人做到像你那么逊的不多,空有美色,却不懂得运用。”
“他好像没看到我的美色。”她不记得他有惊艳的表情。
他可能美女看多了。像他那种又帅又有格调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各类型的美女围绕在身边,说不定夜夜取之下尽,用之不竭呢!
“怎么会有这种没长眼睛的男人!”书媛加速冲过即将转戍红灯的号志。
“你太抬举我了——”书妤轻笑。
“你长得像我,说你美,等于是说我自己。”书媛趁著红灯,觑了书妤一眼,随即皱起眉头“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在哪?”她不明究理的问。
“你看看你这身邋遢样,没听过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气质是要穿出来的。”书媛干咳两声“看看你姊姊我,是不是会让男人眼睛一亮?”最美的女明星,不化妆,穿体育服,站在一群也穿体育服的女人中,也不会比较突出,懂吗?“
“我又没你领的钱多,可以做这样的打扮。”她努一努嘴。
“你这样不行,哪像个做秘书的——比较像倒茶水的小妹。”书媛直摇头。
“不要叫我花钱买名牌服饰。”她很快地声明在先。
“知道你钱打了五个结,还好我们长得一致,连高矮胖瘦都是一样,你可以穿我的衣服去上班。”书媛头往左一探“竟敢超我的车!”她跺下油门,一连切过两个快车道,转到公车专用道后,在十字路口处切回快车道。那个超车的红色爱快罗密欧已经被她远远抛在后面了。
姊如果开的是敞篷车的话,她可能已经被弹出去了。
“姊呀,刚才那条不是只有公车才可以走?”她和姊就像同一年份出厂的红葡萄酒,装的瓶子,还有色泽上,看起来是一模一样,但味道却不一样,姊的酒精成分高,甜度够,浓烈;她的甜度低,酒精少,清淡。
姊是个敢爱敢恨的烈女子,而她是畏首畏尾的胆小表。
“反正没被警察拦下。”
“姊,我不想去做秘书了。”书妤小声的说。她这个人,有勇气,也只能维持五分钟,时效一过,又开始三心二意起来。
“你怎么还是这么龟毛,人都上来了,还打退堂鼓。”书媛声音高了八度,就是最气书妤这点,做起事情来,虎头蛇尾,一点也没乃姊之风。
“我也可以在这里找其他的工作啊。”书妤的声音更微弱了。谁晓得下一份工作是民国几年的事?因为照她的纪录来看,一个工作没了后,通常少说要隔三个月才找得到工作,现在又碰上不景气,可能会拖得更久。
唉,为什么她老是失业人口里的一个统计数字
“你能找到什么?只会是摇摇欲坠的小鲍司。”说什么也不能让书妤再到那种小鲍司去,那只会在书妤上倒公司的纪录上再添一笔。
“可是”她还在挣扎。
“别再可是不可是了,我是姊姊,爸妈不在身边,你就得听我的。”书媛打断她。
“你只大我五分钟——”书妤叫著。
“五分钟不是时间啊,就是比你早看到这个世界。”
“也有人说后生出来的大——”
“你却喊我姊——”书媛大辣辣的说。
书妤摸摸鼻子,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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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在二十八楼主管办公室打开时,杨英哲还在想,他以前可曾如此倒楣过?
没有,好运一向是跟著他的。连他的出生在内,上帝像要证明有多厚爱他似的,让他衔著金汤匙出生,生在台湾四大家族之一。从小在仆人的重重保护下,连跌倒都没有过,这次可是破纪录了,被一个里面不知是不是装砖块的背包打到头,还被那女人的指甲掐进肉里、果汁溅脏衬衫。
还好,没什么机会再碰到那个女人——因为他再也不坐台中到台北往来的飞机,宁愿做尊龙巴士。这样想,他心里就好过了些。跨出电梯,走到他的办公室前,他的私人秘书美杏抬起头来。
“你跌倒了?”美杏张大了眼。难得看到完美先生的雪白衬衫有污渍,还一大片呢!通常他的衬衫是连皱痕都没有。
“不,飞机上碰到一个冒失鬼。”杨英哲简单的说。
“这是你要的财经剪报,还有联强开幕酒会的邀请卡”美杏俐落地说“我已经帮你找好新秘书了,完全符合你的要求,精明能干。”
“我真后悔把你介绍给大卫。”他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美杏是很称职的秘书,在工作上,帮了他不少的忙。可是男大可以不当婚,像他,但女大就不可以不当嫁了,美杏已经把青春卖给公司了,总不能要求她把女人最终的幸福也卖给公司,所以他安排她和大卫相亲,结果两人一拍即合,闪电结婚,有了长期的饭票,公司也不要了。
希望新来的秘书,有美杏一半能干,他就阿弥陀佛了。
“说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小孩都快生出来了。”美杏挺了挺肚子。她想专心做一个妈妈。
“照过吗?男孩,还是女孩?”
“我和大卫都认为男孩女孩一样好,所以没去照。杨总呀,倒是你也该让杨董抱孙子了,她刚才还传授我妈妈经呢,当然免不了也数落你一顿啦,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美杏笑说。这么一个家世显赫,又英俊的接班人,偏偏是个工作狂:心思全投注在事业上,抽不出一点时间谈恋爱,真是的,平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条件。
“我妈来了?”他皱了一下眉头。
“就在里面,恭候多时了。”她指了指双重橡木门。
“对了,”他像想起什么“新秘书什么时候来?”
“明天,她的履历我夹在里面。”美杏眨了眨眼“新秘书气质不俗,是美人喔,我好期待有好事发生”
这美杏,明知他绝不谈办公室恋情,还开他玩笑。杨英哲没说什么,只是笑笑,随后推开他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杨江丽娜坐在真皮沙发上,她似乎不太高兴看到他。
杨江丽娜,银行业钜子江谦的大女儿,在嫁给杨旭初后,冠夫姓。丈夫八年前心脏病突发死后,接掌杨氏集团,五十五岁依然美丽,面孔上没有一丝皱纹,稍微靠保养帮了点忙,黑发在颈后绾戍一个髻,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以她的身分地位,大可以过著豪门太太的优渥生活,每天不是打打小牌,就是和一些姊妹淘喝下午茶,谈谈股票,歌颂自己的丈夫。
但杨江丽娜不这么做,二十多年来,她就像雷根旁边的南茜,下仅扮演著杨旭初成功背后的女人,做好相夫教子的本分,而且还是杨旭初工作上的一员大将,该认识的人她都认识,不管主流派,还是非主流派,她关系都保持得很好。
所以说,杨江丽娜是典型的女强人,但并不是女强人就没有烦恼,而她烦恼的根源,就出在她唯一的儿子身上。
杨英哲,大家都说他遗传到他的混血儿祖父,五官明显,从高中开始,女孩子便追著他跑,可惜他虽有潘安的外表、驴的性器(小时候他生出来时,尺寸就傲视群婴,现在可能更宏伟)、邓通的财富,但不会小心伺候女人,更没闲工夫陪女人,以致他三十二岁的生命中,没有女人点缀。
与其说她是为儿子的婚事担心,倒不如说是为杨家传香火,她唯恐上天堂后,无法对已故老公交代——
“那天你怎么没送小彤回家,真是一点风度也没有。”杨江丽娜满是责备的口吻。何小彤可是门当户对的对象,人长得也漂亮。
小报告打得可真快。杨英哲也坐在沙发上“我跟陈律师约好,哪来的时间送她回去。”绅士风度,讨好女人的小白脸才会用到的字眼。
“至少你也该帮她叫计程车吧。”
“手一伸,计程车就停下来了,她又不是没手。”他就是最受不了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什么都要男人服务,好像自己有多娇嫩。
“你不喜欢她?”这似乎是个很愚蠢的问题。
“对,像麻雀一样烦,吱吱喳喳的,谁要听她去加拿大游学的事。”
“可是她满喜欢你的——”
“不要再叫我去陪她看电影或吃饭了,我没有那个美国时间!”他显得不耐。
“你这样不合作,我什么时候才能升格做奶奶啊?”
“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我生一堆小孩烦死你。”
“你自己一个人能生出个鸟!”杨江丽娜不客气的说。
又来了!这对母子每次见面不为结婚生子的事吵一顿,好像就没别的事可做了。美杏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杨妈妈的心,她了解,但她能说什么?只能说杨总的姻缘还没到。
回想前董事长去世时,杨总不过刚当完兵,一下子那么大的担子落在一个毛头小子的身上,司想而知他的压力有多大,他战战兢兢地接下家族企业,彻夜不懈地工作,不敢掉以轻心,以致耽误了婚期,现在,他把公司带上一条光纤高速大道,而且还把上亿的家族企业带进世界前一百名企业。
杨总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他也非常照顾员工,还想到为她这个老处女秘书找对象,可是他却忘了自己也老大不小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杨总放下工作投入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