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猪那显然是不顶事儿的,全家人一商量干脆再买头猪回来,也省得没肉吃的时候到街里现割价钱贵不好,肉也准成。
刚到冬至节气,天儿冷的能冻住东西了,堡子里的人家就开始碌碌续续杀猪了。
纪家定在了元旦这天,再有个五六天就是小寒了,天儿冷的伸不出去手,这时候杀猪最合适,鲜肉拿出去一晚上就冻实成了,根本不用担心放坏。
大清早不到五点钟周淑兰和纪以田就先起来了,头天晚上院子里已经支起了两口大锅灶,加上屋里的两口锅全都烧上了水。
等到西屋里的姐妹仨起床时,这边炉子熬着的稀粥已经好了,再炒个鸡蛋,就着咸菜一家人简单的把早饭给解决了。
七点半多钟,堡子里事先通知过来帮忙杀猪吃肉的人也都碌碌续续来了。
这时候两头待宰的猪已经放到了院子里溜达,帮忙的人觉得人手够了就开始动把,三四个年青体力壮的呼拉的齐上前,抓猪腿的抓腿,按猪脑袋的按脑袋,上下齐使劲儿,三两分钟功夫两头猪就都被按倒,拿绳子把四个蹄子捆了起来。
有人拿了根粗棒子,打绳结倒过到的猪肚子底下伸过去,再来两个人一人一头扛着把猪给抬起来,辛苦养了一年的猪怎么也得过过称,看看有多少斤。
买来的那头这段时间天冷也没怎么长称,比拿回来时多了个五六斤,自家打小养起来的这头将将够上二百六,算是这几年养得最肥头的一次。
这过了称再就没什么好等的了,两头猪全都抬到半米来高的木头案架子上,负责杀猪的是个老手,动作熟练,出刀狠稳准,一刀下去猪血就直往外淌。
地上早就摆好了接血的大盆,里头放上折成两半儿的苞米杆儿,血边往下流边拿它搅动,这样一来防血凝,二来也是挑出血液里的杂碎块儿。
放完了血后接下来就该咕噜猪毛了,这时候事先烧的水就派上了用场,在锅里翻开花的滚烫的热水舀着往刚死的猪身上抹片的浇下去,早已经等候着的人拿了手上准备的铁片卷成的刮板儿,用力往上头一刮,猪毛就成撮的往下掉,露出里头白花花的肉皮。
下刀劈巴肉的那得拣两个好人儿,哪里下刀碰不着骨头,省劲少时,熟练的一瞅就知道。
两头猪没用上一个小时就全都劈巴好了,其中捡了各部位的肉放进锅里烀,再拿了些生肉回去做菜用。剩下大部份全都放在外头冻着,等到冻结实了再放到大缸里存放。
到了这时候大部分人就已经空闲了下来,剩下的就该是灌血肠的那三四个人的活儿了。
当地人爱吃猪血肠,和着酸菜五花肉炖上一锅,大冷的天里坐上热炕头连吃带喝的别提多带劲儿了。
血肠好不好吃在于灌兑人的手艺,堡子里这位是灌血肠的老人儿了,谁家杀猪都得请他帮忙,多年的经验让他灌血的功夫是日渐加深,由他出手兑出来的血肠鲜、嫩、滑,吃了一回还想吃第二回。
纪岩借口帮忙过来系肠绳,看看能不能偷点师学点艺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