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她见到玄女和水神双双赤身共卧一床,悲痛之下,到附近的仙店内以酒消愁,醉酒时,她恍惚看到水神出现,并将她带离了仙店,扶着她的人依然如以往一样温声细语,她连声质问为何,那人在她耳边承诺,此生只要她一人,清酒的烈性加上痛与爱相融,梓甯迷迷糊糊被人压在了床上,那人在她耳边爱语不断,一如往常,她卸下了心房,同时也失了身。
醒来时,才知一朝糊涂错了事,而她爱的人却满脸寒若冰霜的站在三丈外,冷冷的看着她。
糊涂之时,行糊涂之事,糊涂之时,蒙了糊涂之心。
若那日梓甯突见玄女和水神共卧一床时,梓甯不被表现迷惑,理智尚存,对两人信任尚在,应能心细发现两人异样,若是如此,或许这场被人精心设计的阴谋便不会发生。
可万事没有或许,所以她的悲剧还在继续。
听了梓甯之言,玄女惊愕,呐呐不语。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梓甯,尽管,她与水神清白,源起之由是因她,深深的负罪囚禁着她,让她也默了声。
一月过去了,水神没有露身。
仙宫内传出,天东有意与天西结亲,天东天帝欲将天东第一美人瑶姬送往天西,与水神结连理,水神并没有及时回复,同时亦未回绝天东之意,一时间,天西之境漫出各色流言,其中最多的当属,梓甯失了水神垂爱。
闻得此消息时,梓甯默默的看了一日仙宫的方向,当晚,拔了院中所有丹桂。
两月过去了,水神没有露身。
白瑬因梓甯而死,白狐族中四大长老找上门,言辞激烈要梓甯偿命,显然,白狐一族知晓了梓甯失了水神垂爱,知奈何不了水神,只有将仇视的矛头指向她。
梓甯压抑许久的情绪寻到了发泄口,加之玄女相助,四大长老被重伤,狼狈逃离。
三月过去了,水神没有露身。
水神抛弃梓甯之事,不知怎的被梓淑得知,梓淑找水神理论,水神避而不见,当日,愤然之下,梓淑大闹仙宫,无果,被梓甯带回。
“姐,跟我回族吧!”
梓甯空洞摇头,眸中已没了泪。
“区区一个水神而已,这样的负心男子,咱们不要也罢!”
梓甯没有反应。
“赤鱬不出懦弱之人,一个男子便让你死了心,你怎配为赤鱬族人!”
劝说,激将,各种言语轮番用上,可无论梓淑说什么,梓甯皆是木然。
见梓甯心死模样,梓淑忿怒之下,拂袖离开。
玄女心愧之感更甚,她还有何颜面,再留于此。
离开,可她又如何忍心让梓甯孤身迎难。
她不惧厄运,可将厄运带予他人,却是她之罪。
心罪最是难恕,玄女陷入前所未有的负罪和自责中。
难道她真的只能带来厄运吗?
她默默仰头看苍天,她该如何与命运抗争,该如何让梓甯心伤不再,又该如何让曾眷顾梓甯的美好重归!
她到底该怎么拯救这一切不该有的过错,思虑百般,却无办法,哀伤溢出眸。
她也曾瞒着梓甯去找过水神,然而,水神对她,也选择了避而不见。
四月过去了,水神没有露身。
天东与天西联姻一事,仙宫内的水神终于有了回复。
允!
简单一字,让天西炸开了锅,也斩断了梓甯唯一的希望。
最绝望的却不止于此,梓甯平坦了数百年的小腹在最不合适的时机悄然隆起。
孩子是谁的,不得而知。
以时间推算,白瑬和水神皆有可能。
可无论是谁的,这个时候,她都不愿留下腹中之子。
赤鱬族属异族,其族中之人化形成人后,一旦怀孕只能生下腹中之子,若不然,只能魂魄脱体,以灵魂为引,方可将腹中之子剥离身体,而灵魂脱体后,赤鱬族身体便成半死之状,想再回身体,极难,除非有仙人愿以毕生修为为代价,将其体内的仙气尽数度给已离魂的半死之体,唤醒半死之体后,离体的灵魂方可再回体内,然而,就算灵魂归体再活,彼时的赤鱬族人也与凡人无疑,修为尽无。
这样的代价太大,所以赤鱬族受孕都会深思熟虑,且通常不会不要腹中之子。
但梓甯没有多想,毅然决定舍了那孩子。
玄女自知没资格劝说,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梓甯变成活死人,她如何愿。
梓甯固执着她的坚决,玄女在心中思量着自己的打算。
她执意如此,她只好拼尽一身修为,助她再活。
反正,她曾失过一次修为,无惧再失一次。
以毕生修为,换梓甯重获新生,值!
玄女之脑,尹灵儿叹息感慨,两女都是被命运捉弄之人,老天何其不公,任恶者逍遥,任善者坎坷。
玄女决意,她选择沉默,若换作是她,亦会如此,被打倒不可怕,只要能重新站起,前方就还有阳光。
无月之夜,万物俱籁,静无风,星空上覆了黑云,失了原有的辉泽,自那日梓甯将丹桂拔除后,院里只余清水无鱼的湖和未清理干净的残叶,白日时,不知从何处飘来几张红色枫叶落在湖面上,似琉璃冰地上的赤掌,显得突兀而孤零。
屋内灯光晦暗,梓甯盘腿坐于踏,玄女为其护法。
想将腹中孩子剥离身体,并非朝夕能完成。
直到亲眼所见剥子离体的过程,才知,为何此事被赤鱬族称为不可为之事。
梓甯需用灵魂牵引腹中之子出体,而在此之前,她要忍受剥魂之痛,比凌迟更痛的磨难压榨着梓甯之身,痛感刺激出的冷汗浸湿了衣裙,她咬牙隐忍,未曾呼痛,咬得深了,牙齿在唇上留下斑斑血印,细小血流顺着唇瓣滴落,她体内法力的流失比想象中要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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