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就别重逢,为什么又要分开?你要去哪儿?”
“不是我要去哪儿,而是你已经越走越远了,我此番请你听琴,也只是为了全一下朋友之义。”他微微笑着看着我,依旧是那么淡然,我却感觉到了无比的悲伤,是啊,我已经走得太远了。
“我还可以回头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那一夜我真的忘记一切才好。
“没人可以回头,即使你想要停住,留在原地,命运也会拉着你往前走的,只要时间无法倒流,我们谁也不能回头,你需要的只是记住你以前经历的一点一滴,知道你最终将要走到的目的地,孟倾城,到现在,你应该明白你究竟要什么了吧!”他的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的确,我这些年来所受的苦,不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吗?我一直被命运和他人的欲望牵着走,后羿要大夏的权力,我就便为他扫平障碍,可是之后却被他抛弃,后来又是寒浞,他要后羿的权力,我便帮他杀掉熊髡,除去尨圉,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我却始终觉得与我根本很遥远,我虽然发誓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我却并非真的想要任何人去死。
“我要什么呢?”我迷茫的看着陆鸿渐……他又笑了,只是这次的笑里夹杂了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杯里的茶水突然沸腾起来,烟雾迷蒙了整个屋子,我眼前一团白雾,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我摆脱那一团白雾之后,居然发现自己依旧置身灵狐寨之外,我环顾四周,灵狐族的人依旧满脸警惕的行色匆匆,没有一个人关心我刚刚去了哪儿。
我看到狐醴个莺儿手牵手蹦蹦跳跳的走来,迎了上去,莺儿看到我不好意思的甩开狐醴的手,尴尬的喊了声姐姐,看我一脸迷茫的样子,接着问道,“姐姐没看到等在村外的人吗?”
我觉得一曲琴音已经过了很久,为什么她却说我依旧还在找人,我突然想要去找陆鸿渐问个明白,可是想起刚刚所见,他所说的话,既然他一曲琴音算作别离,只怕我要去找是找不到了。
我冲他们一笑,摇摇头,转身回到村里,或许后羿他们的商量该商量完了吧!
我正准备打帘子进去,“姐姐!”却听到狐醴在身后叫我。
我突然发现自己仿佛是一只脚踏进门内,一只脚还在门外,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该退,而这道门就是有穷和灵狐的分界,我该进,还是该退,此时已经由不得人帮我做决定了。
我这才想起陆鸿渐给我说的话的意思,我必须选对自己的立场,我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其实一旦打定了主意,这个选择就一点也不难了,后羿如此对我,我怎么还会站到他一边。可是一旦如此,难免生灵涂炭,又该如何呢?
我也由不得多想,放下已经伸出的手,回过身来看着狐醴。
这个弟弟的确是长大了,比我还要高出半个头去,头发硬硬的立在头顶,像个火把一样,一身肌肉黑黝黝的,甚是结实,他到不怕冷,一年四季都穿着褂子,露着膀子。
“姐姐,父亲想请你过去,你看……”没想到他现在跟我说话也开始犹豫了,而且用了请字。
“我一开始就应该去拜见父亲的,你怎么这么见外了。”我挽起他的手,就像以前一样往父亲的屋子走去。
“父亲不在那边。”狐醴却反过来把我往村外的一处高地拉去。
我随着狐醴爬山山坡,走到半路就不由得气喘咻咻,“姐姐,你不行了啊,这么点路都喘成这样!”
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我如今能爬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当初初被后羿吸取灵力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死掉呢。
“姐姐能活着保持这个样子,你就该为姐姐庆祝了。”我任由狐醴拉着我,一步一挨的往上走。
我突然感觉什么不对,用力拉了狐醴一下,他停下来看着我,以为我不愿意去见父亲。
“我好像全记起来了!”不知为什么,我失去的记忆突然都涌进了我的脑海,可是那一切都不是让人愉快的,除了被后羿当作药引,还有莺儿的事,还有尨圉的事,还有洛神,是她亲自带人杀了朱雀国王和王子,这一切消失的记忆里面有多少的阴谋。
“算了,我回头再跟你说,先去见父亲吧!”
父亲站在山坡顶上,背着手看着山下如蚂蚁匆忙来去的人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显然早就看到了我们,却没有说话,依旧看着下面。
“如果我们不交出来,大军会打来吗?”我跟他并排而立,也看着那如蚁忙碌的人群,一旦铁骑压到,这里会是什么样子,一片焦土,这些人要么变回狐狸被人扒皮吃肉,要么四散奔命。
“我现在要扣押他们,你觉得可能吗?”我心中一动,父亲终究是信任我的,不然不会跟我说这些话。
“我自量不是洛神的对手,我们族内也没有可与后羿匹敌之人,父亲难道忘记了猎人是狐族天生的敌人?”我深锁眉头也望着那间住着仇人的大屋,我终于记得河图在哪里,也知道了后羿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陆鸿渐的一曲琴音消除了我眼前所有的迷茫,我终于知道谁是爱我的人,谁是该我守护的人,可是,的确还不是时候。
“他们欺人太甚,况且……”父亲深深的叹了口气。
“况且你们已失九鼎。”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是谁盗走的?”父亲从来不怀疑我的预言能力,只是并不知道,我早就丧失这种能力。
“屋内的那个女人,她还在寻找河图。”在那个洞内,我被后羿蹂躏的那个洞内,我将它遗失在了那里。
怪不得洛神突然变得不再着急去寻河图,原来她在我回宫之后为了输送法力之时便已经窃取了我的记忆,知道了河图在什么地方,而其后又给我输送法力,根本就不是为了帮我解除什么神仙所下的记忆的封印,而是为了进一步防止我获得记忆,找出河图跟九鼎的关联。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推理,可是这样的说法对我来说合情合理,但是我知道,在我频死之时救我的却不是她,我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但是那部分的记忆似乎与这些东西无关。
“你是说这些事情,什么九鼎之类的,根本就是一个圈套?”狐醴突然插嘴,把我和父亲都吓了一跳,不由得转头去看他。
“九鼎汇聚天下王气,可是它只有呆在这里才能发挥他的灵力,一旦离开变成了废铜一堆,除非……”
“除非什么?”我和狐醴同时好奇的看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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