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缈噘了一下嘴,有些小小不乐意的模样,娇嗔的说:“我又没生病,你让莲香叫钱德培过来做什么?我才不要吃那些苦苦的药。我只是有些困倦了想要歇息一会,你就让我安生的睡一会,等我醒了还要陪着爹娘吃晚饭,大伯和舅舅他们也很烦人的。”
秦氏呆呆看着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安静的闭上眼睛,鼻息渐稳的容青缈,真真是糊涂了,小姐究竟是怎么了?
“秦妈妈,出了什么事?”钱德培一脸紧张的跑了进来。
秦氏轻轻一摇头,示意他的动作轻一些,“小姐刚刚睡着了,睡的还算踏实,刚刚实在是吓死我了,真怕小姐再来一次梦魇,你说我们小姐才七岁,根本就是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姑娘,最多也就是现在去去学堂,跟着家里的两位公子一起读读书,怎么就有人这样恨她,一定要她死呢?”
钱德培轻轻吁了口气,拭了拭自己额头上的汗,轻声说:“没事就好,莲香过去叫我的时候,声音都变调了,我走的急,她说她腿都软了,跟不上,我就让她慢些走,我先快点赶过来。秦妈妈,刚才出了什么事?”
秦氏瞟了一眼床上的容青缈,确实是睡着了,睡得很安稳,眉眼舒展着,完全没有她所担心的紧张表情。
“刚才莲香和我说起那个奴婢投井之事,我们二人只顾着低声说话,没注意到小姐会被我们的声音吵醒,也怪我,当时我以为小姐已经睡着了,才离开小姐到外室听莲香说这事,后来莲香发现小姐正站在内室和外室的房门处听我们说话,我们所讲的话可能小姐都听到了,包括我说到底是什么人一定要我们小姐死才肯罢休。”秦氏叹了口气,低低的声音说,“可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姐一定会害怕,没想到小姐反而平静的很,这一会到真的睡着了。”
钱德培怔了怔,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容青缈,过去隔着容青缈的衣袖试了试容青缈的脉搏,很是平稳,确实是睡着了。
秦氏长长叹了口气,“一定得查出来究竟是谁,否则,小姐这一辈子岂不是总要担惊受怕?”
莲香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脚步声有些沉重,刚要说话,却被秦氏用眼神阻止,看着脸上有汗,气喘吁吁的莲香,秦氏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以后小姐长大嫁人,莲香是要做为陪嫁丫头跟着一起,就这样,这主仆二人一个单纯天真,一个傻兮兮的好像少根弦,可如何是好?
“好了,小姐已经睡了,你也去歇息一会吧。”秦氏叹着气,说,“一会小姐醒了,还得去前面跟着老爷夫人陪亲戚们吃饭。我们得好好跟着,一定要打点起精神来,免得一个疏忽有人趁此机会再对小姐不利,你去安静会,到时候得大睁着眼好好看牢每个人。”
莲香点点头,偷偷瞧了眼躺在床上安稳歇息的容青缈,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说:“到现在我的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真是一点脚步声也没听到,一抬眼就瞧见小姐站在那,飘忽忽的,跟个——”
莲香一个‘鬼‘字差点脱口而出,瞧见秦氏脸色不好看,立刻闭上嘴退到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