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贵妃得了信,只知道君景轶受了伤,连苏芷都挂彩了。苏芷只得寻个机会亲自去解释,说:
“娘娘,奴婢照您的吩咐在马槽里下了药。但回到校场五皇子正和穆将军练箭术,等到半个时辰后才想起骑马。还没开始那马就发疯托着五皇子在校场上跑了半圈……。”
严贵妃只恨苏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苏芷支支吾吾的说道:“穆将军说奴婢穿了一身绿衣裳,那马便误以为奴婢是草,就追着奴婢不放,马儿发疯踩伤了奴婢的手臂……。”
严贵妃只想笑,她真不是个害人的料,以后这样的大事不能让她做了,只能让她帮忙盯着皇后:“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好好养伤吧。”
“是。”苏芷答道。因为受伤的缘故,苏芷终于耳根子清静了一会,可以好好在自己屋里养伤。王皇后赐了不少好药材给她,让她好好养着。
宁卿在回宅子的路上见到一个青年神似死去的宁邵明,叫来身边的家仆跟着那青年:“见到他就把这个玉佩交给他,问他认不认识。如果他说自己姓宁,你才能说我的名字。”
“是,夫人。”
宁卿坐在车内,不知那个青年是不是大哥的儿子。阿尔金山,那地方太远太艰苦了。
宁非凡在京城行走极为低调,见到身后有人跟踪,直觉怀疑是严相的人。七弯八拐的走到小巷子,正举刀欲杀了那人时,那人举起一块玉佩:“公子饶命,小的是按我家夫人之命来的。不知公子可否认得这枚玉佩?”
宁非凡将信将疑的收回剑,拿过那枚玉佩细细的看。掏出怀中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是宁家的东西。问那人说:“你家夫人怎会有这枚玉佩?”
小厮说道:“我家夫人觉得公子面熟,不知公子是否姓宁?”
宁非凡还是有所保留的回答:“你家夫人怎会知道?”
小厮说:“我家夫人也姓宁。”
宁非凡沉默半晌,说:“带我去见你家夫人。”避过热闹的大街,从僻静的小路绕回宁卿的别院。
小厮请到:“公子,到了。”
宁卿迎出来,叫道:“非凡?”
宁非凡盯着眼前的妇人,努力回忆与她有关的记忆:“你是?”
宁卿拉了宁非凡,说:“到里面说话。”
“我是宁卿啊,你的姑姑。当年宁家被抄的时候,你才六岁。不记得我了?”宁卿一进大门就说道。
“姑姑,真的是你?”宁非凡经她提醒,终于想起来了。
“是我,十二年不见,你都这么大了。在阿尔金山那地方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宁卿问道。
“这些说来一言难尽,是当地的牧民见我可怜,救了我一命。后来我从了军,追随穆大哥在西北立下了不少战功,为的是有一天为宁家伸冤,打垮严家。卿姨,你怎么也在京城?”宁非凡说。
宁卿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我当年被卖入妓院,被江南首富苏高义买下。那个衣冠禽兽侮辱了我,有了一个女儿。不过我现在已经脱离了苏家,在京城为皇后做事。”
“我有个小表妹?”宁非凡说。
对于苏芷,她虽是自己受辱后生下的女儿,但好歹也是母女,也不那么恨她。好在苏芷像她多一些,点头说:“是。她现在皇后身边,你别担心。”
两个幸存下来的宁家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宁非凡才起身告辞:“卿姨,你无事就好。我现在在穆将军手下,你别担心。”宁卿不也留宁非凡,现在还不是公然相认的时候。
受伤的士兵手中拿着信件回到大理城,刚将信交给传令官就倒下了。传令官见事情紧急,拿了他手上的信件就进王府。彼时段泽龄还在和王妃苏嫣然弹琴弄瑟。遂跪在地上大声请到:“启禀王爷,有急报!”
段泽龄停止弹琴,将怀中的儿子交到乳母手中,说:“进来。”打开信件,段泽龄脸色一僵。
“怎么了?”苏嫣然问道。
“边境出事了,越国打进来了。”段泽龄捏紧了手中的信件。
苏嫣然心一紧,瑟的一根弦断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而段泽龄刚和苏嫣然修出一点成果来,就出了这事,是以两人你侬我侬的说了半天的情话才松手。其实苏嫣然知道有那么一场敌袭,但她一直没说,一心想着只等那个男人死了好回京城去。
三年来,她一直用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态对待段泽龄,他对她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对她掏心掏肺,她有那么一点感动。但她也恨段泽龄,恨他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恨他强要了自己的身子。
看着段泽龄远去的背影苏嫣然已经知晓他再也回不来了。刹那间,苏嫣然有浓浓的负罪感。以袖掩面哭得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