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陆远书答得很快,随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事实上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今天也应该去上班,她是报社的编辑,固定的朝九晚五。”
“那她……”小赵还要在问,注意力突然被亮起来的屏幕吸引了过去,“有人打电话过来。”
陆远书直接划开按了扩音,下一秒王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沈哥你终于接电话了?怎么昨晚开始就联系不上你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没事儿吧?对了我送温筝回去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了,不过他们发现我和温筝一起走之后好像就没再继续跟着,我是不是打草惊蛇了,那明天还要不要……”
“……跟踪?”陆远书顾不得其他,听到这里便皱起了眉,“你们跟踪谁?”
“……”王铎在那边惊讶地吸了一口凉气,“陆老师?怎么是……沈哥呢?”
“她没回来。”陆远书重重地呼出口气,难得这种时候依然保持着惊人的清醒,“你刚才提到温筝,她去跟踪那两个跟踪温筝的人了?为了明脑液的事情?害怕有人对温筝不利?”
王铎在电话那边张大嘴,呆呆地应了一声:“啊……应该是吧……她也没有多说……”
“不对,不是这件事。”陆远书拧紧眉,对刚才的结论断然予以否认,“那只是个虚假广告的问题,那两个人跟着温筝数天都没出什么事,怎么会莫名其妙牵扯到你们身上?”
“我……不知道……”王铎只是被沈琼宁征调过来当摄影师,他和沈琼宁合作向来愉快,并不会对沈琼宁找他做事想太多,自然也没能产生什么别的想法与疑惑。不过关心的心情当然还是一样的,眼下陆远书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沈琼宁出了什么事情,王铎稳住阵脚,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陆老师要不你问问何主编?一个报社的会不会知道的多一些?”
陆远书一顿,随即点点头:“这就去问。”
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拨通了何砚的号码。现在还远远不到上班的时间,何砚接起电话时大概刚起来,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点初醒的沙哑。
“沈琼宁?”他意外地笑了一下,语气颇为亲昵自然,“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想预支请假啊?今天报社挺忙的,先说好找我帮忙得请吃饭。”
“那个以后再说。”陆远书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在对方发出疑问的声音后开门见山地问,“何主编,沈琼宁最近有什么特殊的任务吗?她彻夜未归,现在联系不上。”
电话那边默然几秒,何砚的语气严肃起来:“你现在在哪儿?”
“派/出/所。”
“我马上过去。”何砚简单地说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陆远书随即也放下电话,让它继续在一边自己充电,自己则沉默了下来。等待的过程总是十分煎熬,小赵重新填好表后看了他一会儿,觉得自己作为民/警有义务安抚失联者家属的情绪,于是开始没话找话打破僵局。
“你前妻很受欢迎哈?这两个男的看着都对她挺上心的……”小赵率先起了个头,陆远书的视线很快看了过来,冰凉一片,小赵干巴巴地强笑了两声,识时务地闭紧嘴巴。
我本一片好意,奈何无人识啊,小赵很受伤。
等到何砚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两相沉默的景象。他进屋来第一眼便准确地看向了陆远书的方向,陆远书也回看向他,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却似乎已经与刚才的沉默截然不同。
“你好,何砚。”何砚从门口走过来,礼貌地伸出了手,“我们见过。”
“陆远书。”陆远书抬手回握一下,两人的手一触即分,何砚坐下来,不费丝毫时间,第一个问题便直接朝着陆远书抛了过来。
“这件事情陆老师你知道多少?”他问。
陆远书怔了一下,看着他没有回答。表情与沉默代表一切,何砚摇了摇头,看向他微笑了一下:“那能请你回避一下吗?”
这句话让小赵都愣住了,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扫来扫去。陆远书扬起眉,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为什么?”
何砚礼貌地笑了一下。
“因为她显然不想让你知道。”他笃定地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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