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先走,东西押后再送也是一样的。”
虽然谢莫如的身份没少被人挑剔,但关键时候,这样的人也格外好用。穆元帝叮嘱,“此去闽地,千头万绪,一定要小心。”
五皇子趁机跟他爹要了薛郎中,穆元帝自然不会不给,父子俩商量完国家大事后,穆元帝道,“去瞧瞧你母妃吧,别叫她惦记。”
五皇子便去了淑仁宫,谢莫如已在陪苏妃说话,苏妃素来通情达理,何况,这事儿不通情达理也没法子,苏妃道,“只管安心,我这里样样都周全的,你们在藩地好了,我这里就放心。待那里太平了,请旨接我过去瞧瞧,我也开开眼界。说来我还没见过帝都外的地方哪。”
五皇子笑,“母妃放心吧,现在也没什么大事。”
谢莫如不以为意,轻描淡写,“无非就是打了场败仗,朝廷太平日久,这一败就显着格外严重了。当初太\祖皇帝转战天下,何曾又没败过?朝廷有些大惊小怪了,一时成败有甚要紧,当年刘邦被项羽追的老婆孩子全都扔车轮下自己逃生,最终坐天下的仍是刘邦。如今不过闽地一败,不足为虑。只是暂时不好请旨奉母妃同去,待明年让殿下请旨,回来接母妃,咱们一家子到底住在一处方好。”
苏妃笑,“那好,我就等着了。”
夫妻两人陪苏妃用过午膳方告辞出宫,五皇子不放心的就是母妃了,谢莫如道,“咱们在闽地,宫里更不会亏待母妃。再者,就算去就藩,与宫里也不是断了来往的。府里有的是人手,着人快马送信,也是一样的。”
五皇子道,“明年一定接母妃去藩地。”
“是。”
谢莫如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今日他随五皇子进宫,同时也通知了诸侧妃娘家过来与几位侧妃说说话,眼瞅着明儿就要动身,自当与娘家人见一面的。
谢尚书谢太太是傍晚过来的,俩人倒不是没空,也不是不想早些来,只是谢莫如打发人回去说了,“傍晚再来。”白天她没空,得进宫看望苏妃。
谢莫如道,“我没见过靖江王,祖父你肯定见过的,不管知道多少,都与殿下说说吧。”五皇子与谢尚书去了书房,谢莫如同谢太太说话,谢太太无非是按捺住心中的焦虑说些保重的话,谢莫如道,“祖母放心,闽地的事并不严重,只是花费的时间要长些。”
谢太太从来没见谢莫如失态过,若是别个女人随丈夫去这种刚刚吃过败仗的藩地,估计就是就义的心理神色了。谢莫如却依旧从容镇定,她说的每一个字,以及她眼角眉梢的每一个细微的神色都告诉你,这事她有把握。
五皇子原是想留谢尚书谢太太吃饭的,谢尚书道,“这两天,殿下也忙,咱们骨肉至亲,不在这一顿饭。倒是殿下与娘娘多保重身体,明天我们再过来。”
话到此处,也就没必要客套了。
谢尚书夫妇还未走,江行云已经到了。送走祖父母,谢莫如与江行云自去书房说话,谢莫如当头一句就是,“西宁州的生意都收回来了?”
江行云道,“处理干净了。”
谢莫如道,“没料到靖江王的动作这么快。”
江行云道,“要我说,倒是晚了。要是赶在筑书楼庆典那几日,才是添得好堵。”
“也未尝不是那几日,只是若赶在那时候,怕是此刻闽地官场已重新换血。”不要说永定侯这个败军之将,怕是总督巡抚的仕途也得就此结束。
“永定侯竟有这般胆色?”江行云出身将军,隐瞒军报的事不算稀罕,但这事一旦酿成大事件便是丢官破门的大罪。
“永定侯或者有秘折奉上,或者是陛下心照不宣了。”谢莫如道,“你与我一道去闽地吧,看看有什么生意,掺和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江行云想了想,“闽地的大商贾就是徐家与魏家了,徐家巴结上大皇子,插手到闽地军队的生意,魏家这几年有些日薄西山,便是徐家独大了。自从皇子分封后,徐家没少与我示好。”
“先晾一晾徐家。”
江行云无所谓这个,用人与钓鱼一个道理,皇家太过高傲太过亲和都不行,谢莫如一向会拿捏分寸,何况,谢莫如对徐家兴趣不大,她问,“靖江一流的商家知不知道?”
“靖江邱家,邱氏女是靖江王侧室,育有一子二女。靖江王的子孙中,不乏有纳邱氏女为侧室的,邱侧妃所出第三子娶邱氏女为正妻。邱家是靖江最大的商家,余者与他们一比,就逊色太多。”
谢莫如颌首,看来五皇子少找穆元帝要了一件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