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妈决绝的说完,不再给左玉任何机会。
就这样,左安糊里糊涂的跟着妈妈住到了一个男人家里。
她在我面前,从没形容过,后爸什么的,只是称呼他为,那个姓余的男人。
起初我还觉得,左安不礼貌,起码也得称呼一声,叔叔,后来就不这么想了。
左玉带着左安嫁给了姓余的男人,其实说嫁都谈不上,因为他们没领证,没办什么婚礼。就这样,左玉带着女儿,到了对方家里生活。
说直白点,就是搭伙过日子,一男一女,彼此安慰。
姓余的男人有个儿子,比左安大两岁。长得还算好看,对她还行。
这一过,便是五年。直到后来,左安十三岁那年,生了一场严重的病。
那日是大年初一,左玉做好了左安最爱吃的汤圆,去叫她。
“安儿,起床了,起床吃汤圆。”
“妈,我不舒服。”左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连说话都是虚弱的。
“安儿,怎么了?”左玉正要抬手去摸她额头时,左安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左玉吓得手忙脚乱,连忙给她擦嘴,又赶紧去端水。
本以为是凉了胃,左玉带着左安去拿了药,打了针,起初是好些了。不料睡到半夜时,左安又开始吐。
她已经越吐越厉害,吐得一滴水都喝不进。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左玉被吓得不轻,脸色发白。
她颤抖着身体,去问姓余的男人,“怎么办,安儿病了,很严重。”
姓余的男人过来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又冷冷的回房去睡觉。
左玉一直性子软弱,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陪着女儿,焦急的看着左安。她将左安抱得紧紧地,给她捂紧被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女儿好受些。
“唔,妈妈,放开,我又要……”话还没说完,她便哇一声,吐了出来。
吐了一天一夜,已经没有任何食物能够吐,就连水都吐干了,每次吐,都是扯着五脏六腑,最后吐出苦苦的胆汁。
“安儿啊,你哪里不舒服,跟妈妈说。”
“妈妈,我,我嘴里好苦。”左安边吐,边哭,哽咽着说苦。
我听她平稳的讲诉着这一切,眼泪早已湿了脸。其实苦的不是嘴,是心啊。
“安儿,再坚持一下,等天亮,天亮了,妈妈就带你去看病。”
于是左安心中便有了信念,那便是等,等天亮。天亮了,就可以去看病。
已经是凌晨三点,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六点天都不会亮。左安紧握住小拳头,在心中为自己加油,她没关系,可以挺过去,等,只要等到了天亮,便能够去看病了。
终于天亮了,左玉找到姓余的男人。
“我们女儿病了,昨天带去蓝医生那里看了,药也吃了,针也打了,可就是不管用。您看,是不是带她去镇上的医院看看。”
“镇上?”姓余的男人一听,立即就变了腔调,最后撇了撇嘴,冷冷的说道:“镇上得多贵,再说了,她又不是老子的种,她是死,是活,关老子屁事!”
左玉没想到姓余的会说出这种残忍的话,她们夫妻五年,竟然如此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