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象二

回国了吗？现在不是已经有传言说天津旅顺的东海军已经出动。准备抄我们的后路。还是早点回去比较放心。”

    “那个谣言根本就个笑话！”宗翰厉声道。“两天前撒喝不是还来报了平安。平州一带积雪三尺东海人怎么出动？！”

    他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宗望宁可胡言乱语也要拒绝他的提议。这是他来之前始料未及的。“斡离不琦今日早间是不是遣人来找过你？你们究竟谈了什么？”——若非如此。你为何会放过西军？后半句。宗说出来。但意思已经表明。

    “没什么。只是来谈割地岁币和赔款的事。”宗望嘴里答着。心中暗骂。宗翰竟然遣人监视他的。而且话话外。还在暗指他跟赵琦勾结。败坏国事。

    翰眉头皱起。他想不到宗望会装作听不懂。正正经经的答起话来。

    心下一阵冷笑。他开眉头。顺着宗望的话接下去问。“赵琦怎么说？太原河间和真定他让不让？”

    “没有！”宗望摇头。“赵琦只答应将本属辽国的燕地诸州交还于我。但国境还是维持宋辽之界。他说了。岁币可再商量。两百万贯三百万贯都可以。但割地绝对不会答应。除此外。赵琦还说东京城里。家家残破。无余财。请我们高抬贵手。不要再逼着要债了！”

    “恐怕要提醒他一下这里究竟是谁说了算！”宗翰的声音如同帐外的空气一般寒冷。傀儡就该有傀儡的样子。什么候一个傀儡有资格出来讨价还价了？

    “赵琦派来的人也说了。只要等他将东京的人心安定下来。他就会承认现实。只输款。不割地”的话。说给宋人听的。当不的真。打下了就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宗望对宗翰解释道我们之所以立他为帝。就是为了对的兄长。让他收服人心。获取一定的人望。以免赵瑜还没出动。他就连皇位都开始坐不稳。那样就失去我们的本意了。”

    “所以你答应了？！”

    “东京城能搜出来都搜出来了。五十万两黄金。三百多万两白银。再搜刮也刮不出多'东西了。至于岁币割地之赵琦就算当了皇帝。说话照样算不的数。我也懒的跟他扯皮了给他个面子又如何？先放一放。一切等来冬再说。”

    “好！很好！”宗翰一字一点头的念着。脸上完全不是叫好时该有的表情。好半天。他才收拾起心中的意。生硬的问道。“赵琦使人来找你。说的就是这些事？”

    “

    ”宗望说的很干脆。但“当然二字接的是什么。说出来。“当然不是。“这才是宗望完完整的心里话。在他的盘算里赵这个皇帝的用处不仅局限于对付赵瑜。还有一部分妙用是针对宗翰来的——在金太祖阿骨打的次子完颜宗望的眼里他最需要对付的敌人不再是宋国。而近眼前的宗翰和他的西路军。

    完颜部本就是部落联合。就算是亲兄弟。一旦分了家产部众。也就是两家人了因而派系众多。其中实力最强的两派。一是阿骨打吴乞买这一支。但自吴乞登基后。对阿骨打之后多有打压这一派渐渐有分离的迹象。另一个就是世任国论勃极烈的完颜宗翰一脉在攻宋之前宗翰的那一派就已控制着西京大同府。拥有自行封官征战之权。有西朝廷之称。气势极盛。

    本来宗望他打下了京。生俘宋帝和文武百官声势一时无俩。但十几天来他被宋国的勤王军逼进|不的。只能等待宗翰来援威望是直线下落。再加上如今太原一役银可大获全胜。关中的东北门户——河中府已经暴露在西路军的兵锋之下。且从河中府渡过黄河。就是关之西。如今种道和姚古将西军精锐都带了出来只要将潼关一堵。将种姚二人的下精锐消灭整个关中就宗翰的地盘了。

    如此一来。西路军将彻底压倒东路军必大难治。对完颜部以及大金国朝堂内的势力平衡来说。是个极其十分严重的威胁。所以宗望要借助赵琦的力量。延缓一下宗翰扩张的步伐。他与宗翰之争。是金国东西两路在战略上的矛盾的体现。宗望是绝对不会坐视宗翰将下一步进军的目标转移到关中诸路上去的。

    在赵琦派来的姓亲信嘴里。隐隐约约透露出了赵琦已经有了迁都长安的念头。欲守长安。必然不能丢河东太原。否则关中东北大门中开。无险可守。谁都别想睡的安稳。至于河北。赵虽然没明说。但既然他打算迁都长安。又要收复河东。自然不会有精力去顾念河北。

    虽然宗望并不会期望看到太又落回宋人手里。当然他也并不指望赵能有这个实力。但只要未来的一宋国和赵将注意力放在河东。一心一意的打击翰的西路军。让他的东路军拥有平定河北的时间。在这之后。宗翰怎么对付赵他都会不在意。控制了河北。就等于有了自由进出中原的权利。距离把大金的疆域划大江北岸的那一天。也就为期不远了。

    “以粘罕。是绝对不会你所愿的。”宗望心中暗暗发誓。这大金国的朝政还是应当由太祖一脉来控制。注1

    智谋过人。决断力也是出众。当他发现无法说服宗望后。也不再废话。站起身。丢下一句话。“斡离不不要太小瞧赵琦。再怎么说。他也是东海王的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粘罕。你放一个心。他在怎么蹦达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宗望笑着。并没将宗翰的提醒放在心上。

    完颜宗翰皱眉摇了头。心知宗望是跟赵琦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方会如此放纵于他。不过现在宗不听他的劝告。等到日后事情出了漏就莫怪他落井下石了。

    翰转身欲走。门帘时突的一掀。一名侍卫慌慌张张的入帐来：“二太子。国相。大事不好！宋|皇才回帐后便勒死了宋国太子。然后用剪刀自尽了！”

    翰脸上怒气上涌。泛着血红他在宗望这里受的火气正没处发。这下全转到朱皇后身上。“将她母子俩的尸首都拖出去喂狗！还有。将她帐里的使女仆役一齐处死。以儆效尤！”

    “等等！”宗望出言阻止。宋国的皇后太子死了倒没关系。报个暴病也无妨但汉人讲究土为安。作践尸首的名声传出去。对统治汉地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对于宁死不屈的朱皇后。他现也有了几分敬意。何况看到宗翰气急。更让他心中大快。

    “她也算是刚烈了。好生葬了罢！抓来上千名宋国君臣宗室。到现在为止连一个死节的都没有2:人都不如！大宋号称养士百年。却养出了这些废物。

    大宋该亡！”

    注1：金|东西两路相争是史实。这个斗贯穿了金太在位的十几年和金熙宗早期。直阿骨打的嫡孙金熙宗处决宗翰亲信高庆裔。令其愤郁而死之后。方才告一段落。

    2：真实的历史中在金人北返之前。唯一一个死节的大臣是被割舌挖眼断手而死的吏部侍郎权知开封府李若水。不过此时。李若水还只是太常博士。不够资格被掳入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