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震坐飞机回到北平后,就被王爱年堵住在了家门口。
“书呢?你拿到了吗?”王爱年问。
周寒震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你到底拿到了没有?这本书我都等半年了,那本旧的都快散架了,我着急用。”王爱年说。
“看来你还要再等半年了,那本我送人了。”周寒震直白地说。
“什么!”王爱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送人了?你把我的书送人?送给谁了?”
“给……一个故人……”
少见周教授吞吞吐吐的样子,王爱年倒是冒出了好奇心,问他:“什么故人?”
“总之就是故人,不关你的事。”
“好你个秦风,把我的书随便送人也就罢了,居然还不关我的事,你今天就老实交代吧,到底送给谁了。”
周教授转过身去,不再管身后咋咋呼呼的王教授。
可是几天之后,好友却一脸郁结的找上门来。
“你说吧,你这样做合适吗?”王教授眯着眼睛问。
“你发什么神经?”周教授正在忙,于是一脸不耐烦。
“我再问你一遍,我那本书你到底给了谁!”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会负责再给你弄一本的。”
紧接着,一封信就被拍在了他面前。
“你……你说!那本书是不是……”王爱年压低声音道,“是不是送给了雪后山岚?这封信是她寄给我的,随信还附带了几十块钱……”
周寒震看着好友,半天不语,然后一把抽走了那封信说:“这是寄给我的。”
两手空空的王教授火了:“什么给你的!你把我的书送人也就算了,还来抢我的信!快还给我!”
周教授却已经扫视完了整封信,信的内容很简短,只是说感谢让书,但不好白白领受,所以寄来了书费。
“你跟雪后山岚是怎么认识的?你这次去沪市是专门见她的吗?她……她真的是那个年轻小姑娘?”王爱年连珠炮一样发问。
周寒震摇摇头说:“胡扯什么?我只是偶然在书店见到了她,她也想要你这本书,所以我就让给了她。”
“啊……”王教授扁了扁嘴说,“这本来应该是我的机会,我……我要去见见她……”
周寒震皱起了眉头:“你一个有妇之夫,见人家一个小姑娘干什么?”
王爱年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看他的书已经有好几年了,过去一直以为他是个中年男人,但自从知道他是女人后,我的心就一天没平静过,想着她写下的诗句,编织的故事,我才知道也有这样的女子,她是可以跟我交流的女人,她说的话可以说到我的心坎里。”
周寒震听着老友的话,竟一时痴了,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我还要准备写几篇稿子。”
“昨晚我收到这封信,竟对着她写的那几首歌听了一夜,我觉得自己好像爱上她了。”王爱年呆呆地说。
周寒震已经听不下去了,谴责好友说:“君子守之以礼,不要总说这些荒唐话。”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王爱年却说,“你知道对一个女人心动是什么感觉吗?我就像关在监狱中的囚徒,铁笼子里,到处都是说着你这样话的人。”
说完,王爱年摔门走了。
周寒震怔愣了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
沪市,雪兰刚收到了一封信。
寄信人是韩晓飞先生,自从雪兰主动冷落了人家后,这是第一次收到他的来信。
雪兰打开一开,却从信封里掉落了几张门票,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画展的入场券。
再看韩晓飞的信时,发现上面只写了短短几句话,他说自己画了几幅画,想请山岚先生来看看。
正好李氏在家中,一见雪兰收到了信,就问她是谁寄来的。
“是韩晓飞先生,他请我去看画展。”雪兰老老实实地说。
“又是他,勾搭小女孩,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氏说,“不准你去啊。”
雪兰只好点了点头。
可是等三姐下班后,却对着雪兰一阵惊呼。
“你哪儿来的这个画展的门票?”她惊讶地说,“能参加这个画展的可都是大腕,我们报社费了很大的力气都没能弄到入场票。”
“这是那位画家先生送的啊。”雪兰说,“你们报社要用吗?那就都拿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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