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怎么可能!天下就只有一个师兄,哪来的第二个!”王青有些不悦,她的师兄也是别人可以假冒的么?
“说的也是,只是懿儿好好的参着军,怎么会又去拜师呢?何况拜师了,也没道理不和家里说一声啊。”曾氏仍是一脸疑惑。
王青蹙蹙眉:“这个我怎么知道。师兄来山上时,我那会还小,根本没有印象,就知道是父亲将师兄捡回来的,好像说是看师兄一个人可怜,再后来我大些了,师兄也就下山了,但摄政王就是我师兄,这点我是不会弄错的,不然,他也没必要认我啊!”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曾氏点点头,“你还记得你父亲捡懿儿上山时,懿儿多大么?”
王青歪头想想:“听别的师兄们说,慕容师兄在山上待了有五年的时间,下山时师兄已经十六岁了,这么算起来,师兄上山时也就十一岁。”
“那岂不是懿儿参军一年就被捡到山上去?”曾氏眼中露出一抹疼惜,“那会懿儿年纪小,非要闹着参军,我拗不过他就答应了,小小的孩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苦,否则怎么会孤身一人的被你父亲捡到,也幸亏是碰到了你们好心收留他,否则,哪有我们母子现在的再见面。”
“这也是我和师兄之间的缘分,不是您同意师兄去参军,我和师兄哪里能遇到,师兄现在这么有成就,夫人您该高兴才是,就别自责了。”看曾氏的表情,王青只以为曾氏真的为慕容懿心疼,心底对曾氏的好感又多了一些。
“也是,怪不得我看到你就喜欢,想必也是有这缘分在里面——不是懿儿上山,我从哪见到像你这样可人疼的姑娘。”曾氏拍着王青的手笑笑,“你一直提的山上是哪座山啊?也不知道我听过没。”
“云雾山。”提起自己的家,王青笑的更加欢快,“我跟您说夫人,云雾山上可漂亮了,我从小在山上长大,山上有好多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的,我父亲就是他们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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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铭金看一眼坐在书房里提笔练字的林宇阳,轻声叫一声,心底有些打鼓,昨晚小姐回来说了宴会上的情形,公子就一直面无表情,这一大早起来也不去召见那些掌柜的商议对策,反而自己一个人闷在书房里练字,饶是他伺候了公子这么多年,也弄不明白公子到底怎么想的。
林宇阳不答,手中笔走龙蛇将最后一笔收好,毛笔放到一边,转头看向铭金:“何事?”
“公子,您早膳还没用呢。”铭金小心的提醒。
林宇阳看他一眼,拿过旁边的帕子擦擦手:“早膳后随我出去走走。”
铭金忙应一声,出去安排人将早膳端上来。
饭后,林宇阳带着铭金铭玉换上一身常服到街上溜达。
穿过两条街道,一座宽阔的门庭出现在他们面前,上面“肖府”两个字古朴苍劲,灰褐色的牌匾擦的一尘不染。
“公子?”铭玉看看林宇阳,不明白公子好好的来肖府做什么。
林宇阳挥挥手:“上去敲门,就说我来拜访肖元培。”
铭玉忙上去敲门,通报过后,门房看了看,不敢怠慢,忙将人请了进去,一边使人进去赶紧通报。
肖元培现在每隔两天就能吃上寒寒做的饭,心情大好,也不惦记着天天出去找美食了,索性不去摄政王府的时候就缩在家里找些书籍来看,打发时间。
肖蔷薇因为昨天的妆容备受瞩目,虽不及被摄政王亲自询问的南宫星,却也比以往参加宴会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心里正兴奋着,到了肖元培的院子扯着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宴会上的事情。
此时,一个小厮匆匆进来禀告:“四公子,林三公子来访。”
“哪个林三公子?”肖元培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林氏家族三公子。”
“林宇阳?他来做什么?”肖元培圆溜溜的眼睛疑惑的眨眨,他和林宇阳虽然认识,但是并不熟悉,私底下也没有往来,这突然间的,林宇阳怎么过来了?
肖蔷薇眼睛转转:“哥,我觉得他肯定是因为昨天宴会的事。昨天他妹妹林彩蝶也化了妆,用的是他们铺子里新出的一种胭脂,但是被我用的胭脂打败了,没准他心里不服气,想过来挑战呢。”
“肖小姐果然聪慧,林某过来确实是为了昨天宴会之事。”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月亮门外面传来,肖蔷薇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身淡紫色长袍面容精致温润的林宇阳从门外转了进来。
肖蔷薇呆一呆:“你真的是过来挑战的?”她也只是随口一说,不会真的说中了吧?
林宇阳笑着摇头:“挑战倒不是,只是向肖小姐打探一些事情。”
肖元培脸上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表情:“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来找我的,原来是打着找我的幌子找蔷薇啊。”
“哥!”肖蔷薇瞪眼,自己这吃货哥哥说话怎么不过脑子,什么叫打着他的幌子找自己?这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她和外男私下相通呢,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林宇阳笑一声:“我也确实是来找肖兄的,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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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慕容懿在书房批阅折子,寒寒拿炭笔在一旁画寒峰阁的装修图,图画好了,忽然想起王青,歪头瞅着慕容懿,大大的眼睛眨眨,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慕容懿被她看的心痒,狭长的眸子瞥过去:“想问什么?”
寒寒撇了笔,小狗一般蹭蹭跑过去,小脑袋往前探探,大大的眼睛弯成一抹月牙:“那个王青是你师妹?”
提起王青,慕容懿的气息冷下来,胳膊环住寒寒的纤腰将她抱入怀里,淡淡的“嗯”一声算是做了回答。
寒寒此时已经习惯了慕容懿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行为,自觉的在他怀里调整个舒适的位置:“你不喜欢她?”
“本王只喜欢你。”大手在她的纤腰上慢慢摩挲着。
寒寒小脸一红,扣住他乱动的大手:“我说的喜欢不是那个喜欢,你见了她好像并不开心啊?”
“本王派人照应她不过是完成本王的承诺,有什么好开心的。”慕容懿的气息又冷一些。
寒寒大大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疑惑,看慕容懿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心底更加好奇:“你还有师父?”据她所知,慕容懿十岁就去参军,根本不可能拜师啊,难道是十岁之前?
提起师父,慕容懿身子一僵,眼中划过一道暴戾嗜血的寒意,转瞬即逝,随即变成一抹复杂,浑身的气息顿时变得冰寒压迫起来,寒寒坐在慕容懿怀里,一直注意着慕容懿的动静,此时对方气息的改变她自然能感觉出来,心底一惊,难道是他那个所谓的师父待他不好了?心头一痛,暗自后悔不该因为一时好奇而提起对方的伤心事,小手搂上慕容懿的脖子:“不想说就别说吧,我只是随口问问。”
淡淡的暖香窜入鼻息,慕容懿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大手将寒寒的小身子搂的更紧些,一只手扣住寒寒的小脑袋在胸前,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神色,冷魅的声音低低响起:“我十岁上战场,因为年龄太小,没有人乐意带我,半年后,一场战争结束,我因为跑的慢,被撇到了一处林子里,在我出来寻找队伍的途中,遇到了云雾山的掌门,他见我根骨奇佳,适合练武,就将我带了回去,之后喂我服食各种药物日夜训练,看我能突破到哪种境地,又找了许多武功宝典让我练习,在云雾山上我没日没夜的练了五年,到最后,再也没有武功可以修炼了,这才下山。”
靠在慕容懿怀里,寒寒能清晰的感受到慕容懿身子的僵冷,心底越发迷惑,虽说这个云雾山掌门的训练残酷了一些,但是好歹慕容懿有今日的成就也离不开那些残酷的训练,为什么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感激之情,甚至连师父都不叫呢?脑中灵光闪过:“你说他喂你服食各种药物,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不用问,那些药物肯定是对慕容懿体质或内力提升有帮助的药物,说不定还是什么珍惜药材,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能将慕容懿捡回去照顾就已经很不错了,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好,那个云雾山掌门明明有自己的孩子,正常人不都是该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孩子么?
慕容懿狭长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嗜血:“他将本王捡上山时,就给本王喂了傀儡蛊,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等本王察觉到身体的异常时,就用内力将蛊虫逼到皮肉下面,用刀子挖了出来。若非如此,恐怕本王真会成为天下第一杀手,为云雾山守护山门。”
傀儡蛊?寒寒心一痛,小手抓紧慕容懿胸前的衣襟,不用问也知道,这个蛊虫肯定是控制人的思维将人变成傀儡的东西,没想到云雾山的那个什么狗屁掌门竟然有这样恶毒的心思!慕容懿那时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忍心!有此也可以想象,那些训练肯定也是非人而又残酷的。
大大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恨意:“那个王青竟然还敢以你师妹的身份找过来!我这就去撵走她!”小身子一动就要下去。
慕容懿眼中划过一抹暖意,他说这些不过是不想小丫头误会他和王青之间有什么,要针对付云雾山的人,哪需要小丫头出面,大手轻轻按住她乱动的小身子:“不用,我下山时她才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她父亲做的这些事她并不知情。当初我下山时留给了云雾山掌门三道自己雕刻的令牌,答应帮他做三件事情,算是偿还那五年他对我的培育之恩,三年前我帮他做了一件事情,这才王青带了令牌过来,算是我为他做的第二件事情,再有一件事情,我与云雾山就彻底没有关系了。”
寒寒这才明白当初在马车里慕容懿见到令牌后气息为什么会改变,怕是想起了云雾山那些非人的日子,小脑袋心疼的在他胸口蹭蹭:“等我见了那个什么狗屁掌门,我一定给他下毒,让他尝尝傀儡的滋味!”虽然慕容懿不计较,但是她绝对不会这么算了。
慕容懿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全身的冷寒气息散去,每每回忆起云雾山的日子,都是他此生的梦魇,没想到将小丫头抱在怀里,这追随了许多年的梦魇竟这么容易被化解掉了。
大手揉揉寒寒的小脑袋:“不必,只要他以后不来惹我,就不用理会。”
寒寒靠在他怀里哼哼两声:“就这么便宜他了,还是有些不甘心。慕容懿,等我去无影山庄后,火儿就留在你身边吧。”
慕容懿摸着她小脑袋的大手一顿:“你舍得丢开它了?”
“当然不是,火儿可是我用来怀念小峰峰的,哪能随意丢开,我把它留给你只是暂时的,等我回来了,你还得把它还给我。火儿能辨别各种毒物和蛊虫,你身边牛鬼蛇神那么多,它跟在你什么我也放心些,再说,那个王青突然过来找你,谁知道安的什么心思,万一再对你下毒怎么办?”
“有沐风在呢,旁人哪那么容易给我下毒。”慕容懿眼中笑意越浓,有小丫头这样惦记着,感觉真不错。
“那个庸医,医术连我都比不上,我不放心。”寒寒小脑袋抬起来,“总之,火儿就留在你身边,你可不许趁我不在欺负它,还有,它的小衣服我都给它收好了放在柜子里,你记得让下人们随时给它换干净的衣服。”
“嗯”慕容懿应一声,“图纸画好了?画好了陪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