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进来。
那少女中等身量,生的粉面桃腮,眼尾斜挑,俏皮之中又透出几分骄矜,身上真红的褙子勾勒着丰腴的身段,将她活泼的气质又染上几分艳丽。
在场的贵妇们可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精,一看卞氏这幅模样,心里就都有了数。
“原来真的是忠义伯未过门的妻子。”
“是啊。新娘子这会子竟会出门来?”
……
卞若菡也不这些妇人打招呼,更懒得接话,一双透亮的杏眼只顾盯着秦宜宁,眼中三分了然,三分羡慕,剩四分都是妒恨。
“你就是秦氏?”卞若菡径直走向秦宜宁。
不称呼她王妃,也没有礼貌的依年龄称呼一声姐姐,竟如此不友好。
秦宜宁不由得惊讶的挑眉,她竟是针对她来的?
那些想主动与卞若菡搭话的贵妇们也都歇了心思,纷纷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要知道,陆衡从前和忠顺亲王妃差点成了一对儿,说不定他们还真的有一段纠葛,而眼下卞氏又是陆衡的新婚妻子。成婚当日,卞氏不在家中梳妆打扮,等着花轿来抬,反而亲自跑到了这里,还一副满心妒恨的模样针对忠顺亲王妃。
这样的好戏,她们都已许多年没见过了。
如果说忠顺亲王妃和忠义伯没有关系,那眼前这位又怎么会如此行事?
许多贵妇都在悄然看戏,还有一部分交换着眼神,分明是已经在心里编造出一番轰轰烈烈的爱恨纠葛了。
卞若菡目无旁人的走到秦宜宁的身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对方高,未免气势上输给秦宜宁,又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人都说你生的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说话时尾音拉长,毫不掩饰她的敌意和刻薄。
“不敢当,今日乃是忠义伯夫人成亲的大喜日子,吉时就要到了,忠义伯夫人却肯来待客,我们这些因各种因由不能去吃喜酒的人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秦宜宁这么说,引得诸位夫人都低声议论起来。
他们见过的婚礼多了,还没见过新娘在拜堂之前随意出来走动的。
卞若菡身眼中浮现出几分恶毒和怨怼,“果然是个巧舌如簧的女子。”
秦宜宁笑着道:“忠义伯夫人过奖了。”
她恬然道谢的模样,倒像卞若菡是在真心感谢她一般。
卞若菡骤然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我来此处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声,从前我家伯爷也多亏了你照顾了,往后他身边儿有我,你也可以歇着了,你休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丢了体面才好。”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照顾不照顾忠义伯是你们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年纪轻轻的,说话还请三思,不要丢了你的体面才好!”秦宜宁冷下脸。她容貌盛极,真正蕴含怒意时着实气势逼人。
卞若菡被秦宜宁这模样吓的呆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将脸都给气红了,“怎么,这年头做了亏心事的人反而理直气壮起来?你以为你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所有人就都不知你做过什么了?天生一副狐媚样,不过是抱着人大腿做了个小小王妃,你有什么可狂妄的!你再厉害,最后伯爷娶的依旧是我!陆门世家的家主夫人依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