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宜宁叹息了一声,面带忧愁 ,到底没有多言。
此时一行人已到城门前,龚总旗一声令下,便有人将沉闷打开了半扇。
秦宜宁一行的马车和队伍顺利的进了城门。
秦宜宁下了车,再三对龚总旗道谢,龚总旗连连摆手,笑道:“王妃切莫如此,如今城中宵禁,您还是快些回王府安置要紧。”
“多谢总旗了。”
一行人便离开了城门,往城中而去。
龚总旗看着秦宜宁的队伍走远,转身就去回禀上峰去了。
忠顺亲王妃回京,王爷不日也将抵达,他虽行方便开了门,到底还是要向上峰报备的。
夜色之中的京城街道格外的安静,车轮声和马蹄声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竟显出几分清脆。
秦宜宁暂且闭目养神。他们是回了王府,必定还要稍作收拾才能歇着,也不知王府这么久无人打理,都成了什么样了。
见秦宜宁闭眼休息,冰糖和寄云也都不做声,为秦宜宁紧了紧身上深蓝色的披风,随即二人也假寐起来。
从城门到御赐的王府还有一段距离,秦宜宁乘了这么久的车,早已乏累了,许是顺利进城让她安心,不知不觉她便迷糊起来,头枕车壁昏昏欲睡,耳上的白银蝴蝶耳坠子随着马车的行进而晃动着,一下下的碰在她白皙玉颈之上。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锦罗玉衣的公子哥儿勾肩搭背的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大冷的天,他们却都面色潮红,身上冒着热气,说起话来粗着舌头,咬字都已经不清楚了。
显然这几位都已有几分醉意了。
“玉华楼新来的头排,那可是水灵灵的大美人儿,嗝,你们,你们谁不信,待会儿去了就知道。”
为首一名身披黑貂毛领子云锦大氅的青年指着玉华楼的方向,醉眼迷蒙的道:“告诉你们,那小娘子一笑,就能叫你骨头酥个半边。”
“哈哈,九公子就会吹牛。”
“嘿,你们还别不信!嗝……”人称九公子的青年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儿,指着转角处道,“你们,你们给本少爷去了就知道了。你们的骨头要是不酥,我,我叫人帮你们打酥喽!”
“哈哈哈!”一众公子哥儿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寂静的街道上,他们的笑声尤为肆意。
这几人刚转过拐角,忽然就看到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那马车旁还跟十几二十个的汉子。车上没有标识,看车架也不过是平常的平头马车,车上挂着一盏气死风灯摇摇晃晃,明明灭灭,一看那队伍就是个出身普通的。
九公子眯缝着眼,指着秦宜宁的马车大笑起来:“哈,这个时辰了,竟然还有马车敢在街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