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了恩,李启天没道理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就仿佛没有这事一样。
她在皇宫里住着,与王府早已经断绝了联络,她如今还被瞒着这件事,李启天到底在忌惮什么?又是为何不想让她知道?
难道是忌惮她手中的青天盟?毕竟她与寻常毫无还手之力的贵妇是不一样的。
秦宜宁百思不得其解,但与自己此番入宫时一样,心里都有些凉飕飕的。
在皇后面前,她却不好将不安表现出来。
她笑着道:“也不知顺妃的礼仪学到什么时候才是,臣妇家里有两个妹妹马上就要出阁了,王爷如今在南边儿,臣妇又在宫中,我父亲也出远门了,若是不能为两位妹妹送嫁添妆,总觉得有些遗憾。”
皇后见秦宜宁知道秦槐远出去犒军的事也并未有什么异样,心里放下了不少。又听她提及这类家务事,心里便多几分亲近和同情之意。
“这样,你先稍安勿躁,回头本宫寻机会与圣上说一说。想来这些事圣上是会通融的。”
“那就多谢娘娘了。”秦宜宁笑着道谢。
二人很快商议定了要给太后做鞋面的花样子,秦宜宁便起身告辞。
皇后这里也要主动去给太后问个安:就算太后免了皇后昏省,皇后却不能不主动去问安,就算被拦在慈安宫门外,也比落了话柄的好。
秦宜宁回了储秀宫暂住的偏殿,便让寄云和冰糖去忙自己的事,独自一个人坐在内殿的床沿,手上无意识的把玩着帐子垂下的流苏。
好端端的,李启天为什么要安排父亲去犒军?
要犒军,不是安排定国公去更为合适吗?
何况这一切的事情未免来的也太巧合了。
逄枭被留在了南方,旧都的麻烦事一定不少,这会子肯定已经被绊住脚了。逄枭那还听了吩咐要除掉尉迟燕,也不知逄枭是怎么决定的,李启天和秋家又是怎么安排的。
这还不算,如今她被李启天以教导塔娜公主礼仪和大周话的名头留下来,被扣在宫里对外头的事情一无所知,还要时常注意宫中的任何风吹草动,根本分身乏术。
王府里能坐镇守着两家的就只剩下秦槐远了。
可秦槐远还奉旨去犒军了。
若大一个王府,剩下的人都是拿不定注意的人。而他们一家子能拿主意的三个人,偏偏被分开了,天各一方,各自为战。
秦宜宁很难不去认为这是李启天故意为之。
将他们分开,将她拘留在宫中,将秦槐远和逄枭一北一南的支开,到底图什么?
秦宜宁的指头绕着流苏,脑海中千回百转也理不清个头绪。
她从来不会自持聪明就去为某些事情做决定。
从前遇到的那些事,也是事情逼迫到了眼前,她只能选择她觉得最为妥当的办法去行事,好在她是幸运的,一次次的从刀山火海里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