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为阿娜日可汗报仇?”
秋飞珊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依我看,不会是这么简单。今上不是一个为了一个女人高兴就任凭她宠溺她的人。与其说是今上答应了塔娜公主的要求,不如说他自己本就有这方面的想法。”
逄枭声音沉重:“你说的对。”
穆静湖挠了挠头发。这些琢磨人心的事,他真是不在行。
逄枭垂眸,面上依旧带笑,可眼神却是一片冰冷,修长的指头紧握成拳,关节都已泛白,可也只能握住一把空气。
他不似李启天那般冷静。
李启天不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高兴就任凭她宠溺她的人,可他是。
不论什么事,只要与秦宜宁的意愿相悖,只要威胁到秦宜宁的安全,他就绝对会以秦宜宁的感受为第一考量。
他可以在两军阵前淡定自若。就算当初遇上敌军十倍于己的兵力,他都不曾惧怕过。
可只不过短短的一封信,一个远道而来的消息,就已经将他的心搅的一团乱,指尖都发冷了。
逄枭知道他怕了。
他甚至恨不能现在立即快马加鞭的回京去,将秦宜宁从公众抢出来,不让任何人有伤害她的机会。
可是他却不能走!
且不说他走了,便是擅离职守,便是将平南军的军权拱手让人,就算他带着精虎卫回去了又能如何?势单力孤之下就只能让李启天抓着这个把柄趁机治他的罪。
到时候他岂不是更没有能力保护宜姐儿了?
逄枭的眼神黑沉沉的,嘴角的微笑依然还在,可他垂眸时透露出的焦灼和脆弱,还是让穆静湖和秋飞珊心生同情。
“逄狐狸,你放心吧,你家媳妇与你一样,都是特别聪明的,她在宫里一定不会有事的,若是有人想算计她,倒不如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就连我师伯都说,这天下的事她都可以算尽,唯独秦氏是一个变数,她算不准她的事。你看,我师伯都这样说了,可不就是说你媳妇的厉害了?”
逄枭笑了笑,开口时嗓音略有些沙哑:“我知道,只是她再厉害,也是个弱女子,皇宫那种地方,若是女子之间的争斗,我相信她不会吃亏,可是若有人强行插手……”
“你们也知道我岳父是极为聪明的,他与宦海沉浮半生,最为沉稳的人了,若不是他觉得事情不对,也不会这般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急匆匆的送信来。”
秋飞珊垂眸咬着下唇,片刻道:“王爷只担心是没有用的。您该想想,应该如何去应对了。”
“是啊。”
逄枭靠椅背,第一次将挺如一杆旗帜般的背脊弯下来。他的坐姿很随意,但也透着一股疲惫,他将后脑搁在椅背顶端,头骨被硌着,有些出神的看着头顶的承尘。
穆静湖与秋飞珊便也都暂时不开口,留下空间给逄枭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