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这场面才散了。
然而秋源明回到家,见到卧床不起奄奄一息的儿子时,那难以压抑的火气就在一次冒了出来。
听着老妻的呜咽声,秋源明心烦意乱,手上紧紧的握住了白瓷茶杯,骨关节都因用力而渐渐泛白。
秋源明咬着牙,从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了一声。
什么忠顺亲王妃,别人不敢开罪,他会惧怕?他自己亲儿子的仇自己若不出手,难道还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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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宁这厢与众人一同在临近与他们的新客站住下,晚上洗漱过后,秦宜宁却也不敢轻易放松下来。
寄云和冰糖都和衣与她躺在一张榻上,三人都没有睡着。
“昭哥儿和晗哥儿这会子不知如何了。也不知乳母照顾的用心不用心,这么小的年纪,跟着颠簸行走,怕是不适应吧?”秦宜宁的声音又低又柔,充满了浓浓的担忧。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最先想到的总是两个孩子。
寄云笑着安慰道:“王妃不用担忧,太夫人和老夫人做事您还信不过?况且乳母都是最有经验的哥儿身边又最得力的人在,您不必担心。”
秦宜宁点点头,心里也知道是这个主意,可担忧是常态,想过了孩子,便又想逄枭,也不知道逄枭现在顺利不顺利,平南军暂且压住了,可尉迟燕也未必就肯消停。
现在进了剑川,进出都要凭牌子,传递外界的消息也变的困起来,可以说他们这一行已是被被迫与外界切断了联系。
所以,朝堂之中最新发生的事她不得知情。她这里的情况想传递给逄枭知道,也是不得其法,这样的处境着实令人心慌,虽然平日与逄枭之间传递消息也要等上一些时日才能实现,可也比如今的处境要强的多了。
秦宜宁脑海中都是最近发生的事,辗转反侧之下根本无法入睡。也不知熬了多久,身边的寄云和冰糖都不再说话,呼吸渐渐平稳,她也被气氛感染,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秦宜宁忽然听见窗外似乎传来有人走动时的脚步声。
只是连日来的疲惫袭来,在她终于闭上眼陷入睡眠之后,想要清醒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秦宜宁感觉自己睡的很暖和,就像是在逄枭身边时,枕着他的臂弯窝在他怀里,又踏实又舒服。她仿佛听见逄枭沉稳的心跳声,还能闻得到冬日里外间炭火燃烧时淡淡的味道。
“王妃,王妃!”
忽然有人推了她一把,秦宜宁猛然被惊醒,眼前映的便是一片橘红色的火光。
穆静湖紧张的站在床畔,将湿润的手巾撕成四份,“捂着口鼻,走水了!快,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