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中计落在陷阱中了。
这还钱的事,就更不能轻易答应了。
可问题是,逄枭现在是平南军主帅。平南军的大事小情都要逄枭来管理,这一笔银子若是逄枭不主张还上,这个四通号一定会在外面四处宣扬逄枭借钱不还,到时逄枭的体面还哪里存在?
但是,这银子的确有问题,要么是卢樟贪墨,要么是卢樟与四通号串通好,四通号根本就没有借给卢樟那么多的银子,而卢樟的欠条凭证也是私下里完成的。
这样一来,岂不是任凭人家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逄枭与秦宜宁想的一样,不过这种场合,秦宜宁不能轻易插言。
她忧虑的看着逄枭,生怕逄枭因为责任在身就轻易的答应这种无理取闹之事。没道理对方挖了陷阱给他们,他们就要因为道德等种种原因便要吃闷亏。
逄枭此时已经感受到秦宜宁的视线,但是这个场合,也并不合适与秦宜宁多言语。
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逄枭淡笑道:“写欠条的人是本王吗?”
柳掌柜一听,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他急忙道:“王爷当然不是写下欠条的人,然而王爷却是这里管事的人。卢大人是您的手下,您的手下做下了任何事,也都是要您来负责的。”
逄枭一听,笑容越发的加深了,倾身向前道:“你这么说,倒也是有道理。”
柳掌柜觉得逄枭的语气非常怪异,虽然有些高兴逄枭认同了自己的话,有可能会答应还钱,可他还是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点危机,就连身体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半步。
“看来王爷是决定担负起责任了。”
逄枭笑道:“你说我是平南军的主帅,是负责平南军的人,所以我的手下做了什么事都该我来负责。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论是你、我,还是卢大人,都是圣上的臣子,都是为了圣上办差。你为何不去找圣上来还钱?”
柳掌柜的脸色腾的一下涨的通红。
秦宜宁垂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唇边的笑意。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影响了逄枭做事。
柳掌柜焦急起来,语如渐珠的道:“王爷您不能这么说啊。卢大人当初跟我们四通号借了银子是千真万确的事,卢大人如今不管事了,四通号借出的银子就只能由您这个平南大元帅来负责偿还了,您若是非要攀扯圣上,那岂不是有推诿的嫌疑?”
“原来你还看出来本王是在推诿了。”逄枭站起身,负手踱步到柳掌柜的面前。
柳掌柜是中等身高,逄枭却是生的高大健硕,此时逄枭要看清柳掌柜的神色,甚至还要后退两步微微弯着腰。
柳掌柜焦急的道:“您不能这样啊!我们当初也是为了国朝,为了百姓的安定,才拿出了那么一大笔银子来开借给你们解燃眉之急。可你们现在危机解除了,却是要赖账不还,这样岂是君子所为?若是传开来叫老百姓们知道,您这个平南大元帅还怎么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