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宇颔首,沉声道:“的确是燕朝的古董和字画。东西现在已经运送进来,等圣上过目。”
李启天阴沉面容坐在原处,想了想,便叫上人去查看。
两个箱子都是铁皮包角嵌着铆钉的樟木大箱,打开箱盖,方形的锦盒和长条形的卷轴在箱内错落排列。李启天沉着脸一一检查过,确定了的确是燕朝的东西,便吩咐了人将东西登录在侧,收入内帑,任何人没有旨意都不得擅动。
回到御书房,李启天拧紧眉头摸着下巴沉思。
书房内安静的只能听得见轻轻地呼吸声和案几上滴漏落下时的细微响声。
过了足有一刻钟,李启天看向厉观文:“尉迟燕和姓顾的老狗现在何处?”
“回圣上,先前您吩咐将人关入天牢,如今也有一年了,他们应该还在天牢里。”
李启天立即吩咐道:“去将尉迟燕和顾世雄都给朕叫来。”
“是,圣上。”
“还有。”李启天又叫了信得过的暗探来:“将燕朝的降臣中主要极为给朕看好了。若有任何异动,都要及时来报。”
“遵旨。”暗探也行礼退下。
待到厉观文和暗探都走远了,李启天才问季泽宇,“你觉得此事该是怎么回事?”
季泽宇垂眸,俄而道:“回圣上,臣以为此时来的蹊跷。”
这话回答的,和没有回答有何区别?
李启天素来知道季泽宇话少,就是这种冰冷的性子,在他跟前从来不会转弯抹角故作殷勤,所以他才会重用他,如今听了,李启天也没有怀疑,只是叹息道:“朕自然知道蹊跷。但是朕原本以为宝藏必定不会在京城,如今却发生了。朕怀疑祟山地下的北冀国皇陵里一定藏有宝藏。”
季泽宇想了想道:“臣不敢确定,但是天机子参与其中,臣但心是鞑靼人的阴谋。毕竟现在两国的情况紧张。”
“就算是要开战,也是要动银子的啊。”李启天叹息着站起身,负手踱步道,“朕知道你的意思,朕也怀疑。但是现在眼看着有可能找得到宝藏的下落,那么就不该放过这个机会。找到了那宝藏,咱们才能有余力与鞑靼那群蛮夷周旋。”
季泽宇只点了点头。
李启天道:“若是宝藏真的在京城,又会藏到什么地方呢……朕现在忽然觉得,这个京城虽然是号称天子脚下,却也不是完全固若金汤铁桶一个啊。”
李启天的声音很是沧桑。因为现在朝堂的关系太复杂了。北冀国的降臣是一派,勋贵是一派,清贵是一派,燕朝降臣和原本世家大族在朝堂中的人又都各成一派,若说完完全全终于他的,李启天一时间竟然找不出来!
朝中的情况复杂,李启天想从中制衡本就不容易,现在又处在内忧外患国库空虚的时候,宝藏的出现他当然会特别在意。
季泽宇道:“不如圣上在城内先命人暗中查找。只要将城门看守住了,若宝藏真的在京城里,也相信低不可能逃得过圣上的眼睛。”
“你说的是。”
李启天立即吩咐了人来:“告诉五城兵马司的那些,就说京城里混进来别过尖细,让他们秘查,若是发现了哪里有可疑之人的踪迹,或者有游走的僧道,再或者哪里有什么地道地洞里藏着宝藏,都要立即来回朕,不能错过一点点蛛丝马迹!”
“是!”
得了吩咐的内侍赶忙下去传圣旨。
这时候厉观文从外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