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枭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便快步去了净房,洗漱妥当,又换了一身崭新的中衣,就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秦宜宁缝好了裤子,这会儿正在帮他处理外袍袖口上的一处磨损,见他一面走着,发梢还滴着水,便笑着道:“坐过来,我帮你擦擦。”
逄枭笑着坐在秦宜宁跟前,秦宜宁则是跪坐在他背后,用棉布帕仔细的为他揩净头发。
逄枭闭着眼,十分享受这一刻的美好和宁静,在她用指腹轻柔的帮他按摩头皮时,笑着道:“好了,总抬着手臂太累了,不用按了。”
“能累到哪里去了。”秦宜宁不肯停手,问道:“才刚陶将军请你过去,是有什么事?”
逄枭丝毫没有表露出情绪,避重就轻的道:“我询问了他鞑靼现在的情况。思勤再度征兵征粮,看样子他依旧没有放下南侵的执念。我总觉得,他如此像着了魔一样的打定主意要扩张领土,有点邪门。”
秦宜宁闻言沉思片刻,不由得道:“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以前我总觉得,思勤是打算把握鞑靼的朝政大权。他的野心虽大,但是他现在已经是鞑靼的可汗了,而且经过他的一番运作,他在鞑靼的呼声是很高的,如此当一方霸主,应该很符合他的愿望。只是他现在表现出征伐天下的野心太大了,让我也觉得有点意外。其实我是有个未经证实的猜想的。”
“哦?说说看?”
逄枭长臂一伸,将秦宜宁捞过来抱坐在腿上。
秦宜宁便放下帕子,扶着他的手臂认真的道:“我这个想法也只是忽如其来的,并无证据,做不得数的。”
逄枭抓着她细嫩的手把玩着,笑道:“你只管说,这里又没有外人。而且我一直觉得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的,你是如此,我娘和我外婆也是这样,他们有时候莫名其妙就有个念头,譬如毫无根据的说一件事不成会危险,事实证明他们说的都是对的。所以你说说看,说不定能给我提供一些思路。”
秦宜宁便点点头,道:“我是觉得,当初大燕战乱时,天机子化名刘仙姑,以逃避追踪为名躲在了大燕,表面上看来,她一直呆在仙姑观,可实际上她与妖后和昏君都有一些来往,与朝中权贵来往也颇多,虽然来往都不深入,但是有些时候想要影响某件事,只需要潜移默化便可进行的。
“后来眼瞧着大燕朝不行了,天机子又去了鞑靼,我在鞑靼的宫中也见了她,那时候她搅风搅雨的意图更加明显了,她竟然撺掇阿娜日汗杀我。再后来鞑靼的一切混乱,虽然都不见天机子出手,但我总觉得这些都与她脱不开干系。”
秦宜宁看了看逄枭的神色,便又斟酌言辞道:“当初天机子名声在外,为你们三人批命,当时她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但是结果是李启天越来越忌惮你。这几番事结合起来,我总觉得天机子在其中都起了一定的作用,单不知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逄枭闻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