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死了一石糙米要十二两白银,那些为富不仁的简直比车匪路霸还毒辣呢!这下子满门都没了,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
秦宜宁听着这人议论丁家和裴家的事,因那“馊主意”是她出的,心里到底对那些没做过坏事却被家里人带累的老弱妇孺存了愧疚。
心情沉重的回了后衙,屏退了旁人,秦宜宁留了寄云和冰糖在身边服侍。
待到外人一走,秦宜宁就低声问寄云:“你看看四周安全吗。 ”
寄云神色一凛,仔细的将四周查看了一番,确定无人监视,这才对秦宜宁点了下头。
秦宜宁立即将那字条展开,将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浏览了一遍,又仔细从头到尾细读了两遍。
她最不希望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宝藏的确是青天盟和银面暗探的人一同劫走的。廖太太作为青天盟统领联络之人,每天也会收到前头行动之人用信鸽报告的动向。
廖太太收到的最后一个信鸽,是青天盟之人报告银面暗探有异心,宝藏危险。
再后来,廖太太就再没收到过信鸽。她辗转调查,也是最近才知道宝藏不知为何到了阳县。
她带着人来探查,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宝藏的下落,更不知银面暗探和青天盟的人到底如何了。
银面暗探都是精锐,青天盟虽人多势众,但大多数都是乌合之众,若真论起武艺来,怕真的不是银面暗探的对手。若再有心算计无心,他们还真的有可能被银面暗探那六个人全灭。
这就是没有自己嫡系人手的弊端。看起来这两股势力都为她所用,可真正财帛动人心,那两伙人终究是起了内讧了。
秦宜宁面色极为难看,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起身摘了绢灯上的灯罩,将字条点燃,眼看着它烧成灰烬散落在地。
“王妃,您没事吧?”冰糖担忧的扶着秦宜宁的手臂让她坐下,触到她冰凉的指尖,不免更加担忧了。
“这还是初夏呢,手就冷成这样,王妃,您听奴婢一句劝,从前受伤亏损了血气,到现在还都没彻底恢复呢,就不要在为了这些事劳心劳神了。您好歹还有王爷可以撑腰呢,也要好生的爱护自己才是。”冰糖为她捂着手劝道。
寄云也叹了口气,道:“咱们也知道事情难办,可是您也别自个儿一个人硬扛着,别憋闷出病来,得不偿失。”
秦宜宁苦笑着点点头,道:“你们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只是事到临头,又有几个人能完全不放在心上。”
冰糖和寄云到底不能细问其中的缘故,也就只能说一些其余的事情来开解。
待到逄枭回来,秦宜宁就将事情低声在他耳边说了。
逄枭搂着她清瘦的肩膀,安抚的落吻在她的额头,“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别担心,我会命人去调查的。现在圣上兵而来,就悄悄地守在外头,我是他最不信任最为防备的对象,是以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