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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地龙翻身之后,于灾区之中苦苦挣扎了两个月无人问津的百姓啊!他们遭受了一场场灾难,旧国的皇帝是昏君,新国的皇帝又只顾着找宝藏对他们不管不问。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又有什么错!
逄枭的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拉着秦宜宁转身便走。
待到人声渐渐远一些,逄枭才道:“这样下去不行,粮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我必须要让那些大户吐出粮来。否则死去的人会越来越多的!没被翻倒的房屋砸死,却被自己的君王给活活饿死……真他妈的!”
逄枭怒急,一拳砸在身边的黄泥墙上,那墙本就被震动的出了许多裂纹,如此大力之下,竟被轰然震碎,尘土飞扬的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的泥块。
秦宜宁拉过逄枭的手,见他拳头紧握,青筋毕露,指骨的关节都破了皮,血丝与尘土沾染在一处,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却没有唠叨逄枭,只是默默的取了水囊来帮他清洗干净,又涂了冰糖给她随身揣着的金疮药,最后用淡绿的丝帕将伤口缠住。
逄枭最初的愤怒,早已在秦宜宁的温柔呵护之下化作云烟,此时他是已心静如水,垂眸望着在自己面前仔细替自己裹伤的女子。
无论发生什么事,身边只要有她在,他都能顶得住。也必须顶得住。因为他是个男人,他有了家室,就必须要为她撑起一片天。
“宜姐儿,我……”逄枭的语气歉疚。
秦宜宁笑着掐了一下他生了胡茬的下巴,“下次不准再这样自残了。这里是灾区,好好的都怕生了疫病呢,你没事居然还敢让自己受伤?下次若再如此,我就陪你一起伤。”
“那可不行,我皮糙肉厚的,你可比不了。”
“皮糙肉厚的就不会痛吗?就算你不痛,我看着还心痛。”秦宜宁转身走向衙门,“你若不能改过,往后就不许进屋里睡觉。”
这可是个天大的威胁,在这样焦灼的环境里,大家都已经是吃粥果脯,每天都在巨大的压力中生存,现在唯一的慰藉,就是晚上可以相拥而眠了,逄枭哪里肯依?
可他又不敢违拗秦宜宁,怕惹了她不高兴。
“宜姐儿,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这样了。”逄枭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还讨好的笑着去拉着她的手。
辗转了一夜,秦宜宁睡的很不好。但是次日依旧打起精神跟着李知县去粥棚查看。
逄枭则是再度去了丁家和裴家,意图说服他们降价售米。
然而丁家和裴家就像是约好了一样,见了逄枭都纷纷摆出仇恨的模样来。
裴家老爷在朝廷做过几年的翰林,为人又迂腐,如今见到逄枭,竟还一口啐了过来。
“我呸!你个杀人的魔头,居然还敢来与老夫谈?告诉你,粮食老夫有,但就是不卖给你!莫说你要让我降低价格,你就是一条小黄鱼买一斤,我也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