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暗探们对秦宜宁这般爱戴,秦槐远负手站在廊下禁不住微笑起来。
他并不怪秦宜宁不与他商议就办了此事,反而觉得女儿的智谋越发的成熟了。如此一举两得之法可不是谁都能想得到的。
曹雨晴站在秦槐远身旁,看着他微笑的侧脸,也禁不住笑起来,道:“四小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大人往后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是啊。”秦槐远微微颔首。
他虽遗憾自己没有儿子,可如今已经这样,又有什么好强求的?
再说他家女儿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华有才华,足智多谋重情重义,于朝务上更有敏锐的感官,每每针砭时弊都能给他眼前一亮之感。
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简直甩那些当街纵马的二世祖十八条街,生出那种儿子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让他们也养出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女儿来才是厉害呢!
秦槐远禁不住畅快的笑,走向已经迎出门来的老太君等人。
“老太君您瞧瞧,我就说大老爷定会无事的,圣上对大老爷何等的重用啊。”二夫人搀着老太君的手臂凑趣的道。
老太君笑逐颜开的连连点头,拉着秦槐远的手臂道:“下次圣上再找你办差,你记着与家里头再捎个消息来,别叫为娘的空担忧。”
“知道了,母亲。”秦槐远笑着宽慰道,“如今咱们也算是站稳脚跟,只要安分度日便可,往后也不必太担忧了。”
“当真?”老太君惊喜的抓住秦槐远的手臂。
秦槐远看老母亲如此,心下也觉得有些酸楚,笑着道:“自是当真的。只要本本分分生活,不惹是生非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君笑吟吟的连连点头,回头就吩咐秦嬷嬷叫人去预备饭。
秦宜宁与家人一同吃了一顿团圆饭,饭后盥洗一番,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半夜里上夜的寄云听见后窗有响动,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回头看去却见是逄枭从拔步床后头净房的角门出来。
寄云心下禁不住好笑,算算日子,王爷这几天也该来了。笑着行了个礼,便悄无声息的开门退了出去。
逄枭在秦宜宁的床畔坐定,借着寄云留的一盏昏黄的灯光看着熟睡之中的秦宜宁。
她侧身躺着,白净的脸颊贴着烛光下看不出确切颜色的枕面,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两颗略大的门牙,长发散落在枕头上,显得她的巴掌大的小脸更小了。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是两个小扇子。
逄枭用食指轻轻的磨蹭了蹭她的脸颊。
秦宜宁迷迷糊糊的躲了躲,皱着眉咕哝了一声。
逄枭禁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忍不住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连续几日的殚精竭虑,让秦宜宁一直处在高度的疲惫之中,若搁在平日她早就醒了,今天竟毫无转醒的迹象,依旧拧着眉头轻哼了一声睡的深沉。
逄枭也不叫醒她,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指头捻起她一缕长发把玩着。坐的累了就在她床沿侧躺一会儿。
直到夜色深了,他才再度落吻在她的嘴唇,以气音轻轻的道:“我走了,下次来看你。”
回答他的是秦宜宁熟睡时规律的呼吸声。
逄枭轻笑一声,翻窗离开了。
次日清早,秦宜宁起身盥洗时,发现自己的头上多了数条七扭八歪的小麻花辫。
她正掩口打哈欠,就对上了寄云揶揄的眼神。
“怎么了?”秦宜宁接过青盐刷牙。
寄云拿了帕子在一旁预备着,低声道:“姑娘头上的小辫子都是王爷的杰作。”
秦宜宁吓了一跳,咕哝着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