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等了许久。你在竹林旁的石凳坐着时,我就在屋顶上看着你。”
秦宜宁这下子可真的震惊了。
想不到他们的初次见面,除了小时候的那一次,之后还有这么多的细节。
逄枭说到此处,声音居然透出一些扭捏,有些羞涩的道:“后来抢你的那根簪子,我就放在枕头下,每天都拿出来瞧瞧。”
秦宜宁愕然的瞪圆了眼,想起那时从天而降的登徒子,抢了她的簪子不说,还摸了一把她的脸,这件事她一直都颇为介怀,想不到逄枭竟会做这种事!
再听他说他将簪子放在枕头下,每天都要看一看,秦宜宁真真是整张脸都红透了。
如此说来,在仙姑观见面之前,他就已经关注着她,在意着她,甚至抢了她的簪子回去“睹物思人”。
“你,你从那时候就,就……”
“是,我那时候就心悦你。虽然当时我自己心里也不甚明白,但是我本能之下做出的每一件事,都已经证明我的心早就偏向于你。”
逄枭的双手握着秦宜宁的,粗糙的指腹摩挲她滑腻的像嫩豆腐一样的手背,虔诚的在她的手心落下一吻。
“宜姐儿,你如今也一样的心悦我,关心我,我很开心。”
如此直白的话,让秦宜宁又是害羞又是欢喜,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只知看着黑暗之中他隐约的轮廓傻笑。
逄枭感受到她快乐的情绪,又在她的指尖和手背上落下无数个吻。
将过去的事说开,逄枭心里的负罪感也少了一些,忐忑的问道:“宜姐儿,你能原谅我吗?”
秦宜宁好笑的道:“那又不是你的错。我为何要怪你呢?你说的那一句我很赞成。祸不及家人,上一辈的事是上一辈做的,将我偷出秦家的人也不是你安排的,你实在没有必要太过为此事而自苦。”
“可我到底觉得心里难安。”逄枭再度将她拥入怀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秦宜宁呼吸着他身上清爽的男子气,一时间觉得时间的事也着实奇妙。
“或许这就是因果吧。有了北冀与大燕的敌对,才有我父亲用了离间计,才有了两家的仇怨,才有郑先生他们的做法。若不是他们将我偷出秦家,你又怎么会注意到我?那自然不会有梁城的见面,也不会有后来的种种了。”
仔细想来,若真的与逄枭形同陌路,她的心里就像是被谁挖空了一块。惴惴的,又莫名的怅然。
逄枭也是这么觉得。如果当初没有郑培的偏激做法,若他不是在外公外婆身边接受教导,与郑培有完全不同的世界观,那么他也不会对秦家的女儿怀有愧疚,更不会去关注。
秦宜宁若自小长在秦槐远身边,享尽荣华,与寻常闺秀无异,那么对于他来说,她才真的只是仇人的女儿。
两人的心中有同样的唏嘘。彼此相拥的手臂也更紧了。
“宜姐儿。”
“嗯?”
逄枭将一吻落在她的额头,笑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