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由得她这般拿大,我们夫人身边都没这么多人呢。”
“就是,我们二奶奶身边也只有我和小桃两个贴身服侍的了。”
秦宜宁站住脚步,牵着连小粥的手侧头去看背对着她的两人,轻笑了一声道:“一路逃难,活下来的都是有运气的。我身边的丫头素来运气都很好,自然都长命百岁。不过呢,好运也有用尽的时候,不要太得意忘形,将好运变成厄运了。”
两婢女一惊,倏然回头,就见秦宜宁披着一件嫩绿色的锦绣棉斗篷,带着婢女就站在廊下。几人看他们俩的眼神都不善。
他们可没忘记过这位四小姐从前在家时掌管内宅是何等样的手腕,一时间两人都噤若寒蝉,讷讷难言。
冰糖嘲讽道:“这一家子银子都丢了,如今吃的是公家的粮食,又没有沾了谁的,居然还有人嚼舌,将来若是不能住在迎宾馆要出去了,多半是要指望我家老爷和小姐的,竟然还有人不知死活,难道到时都有志气的不吃饭么?”
“可不是。”寄云讥笑一声道:“真是没规矩。”
两婢女吓的不敢抬头,鹌鹑似的站在原地。
秦宜宁也没兴趣将手伸到二夫人和寒二奶奶身边去,也不在意的带着人走了。
那两婢女看着秦宜宁走远了,并没有发落他们的意思,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十来天,安阳长公主与定北侯季泽宇的婚期将近,京城里都热闹了起来。
逄枭作为季泽宇的结义兄弟,自然是要帮忙的,如此忙碌起来,也只来得及暗中偷偷来看秦宜宁几次。
待到喝过腊八粥,腊月初十这日,一场盛大的婚礼轰动了京城,秦家人虽呆在迎宾馆内,都听得到鞭炮的声音和民众热烈的讨论声。还有好奇的小丫头悄悄地去看,回来绘声绘色的形容了一番。
总结起来便是一句:皇家嫁女,公侯娶亲,盛大的不同凡响。
外人只看得到婚礼的盛大和风光。
也只有新娘和新郎两人心知自己的感受。
李贺兰不知哭了几场,在公主府见到了陪同季泽宇而来的逄枭,几乎洒泪当场。
而季泽宇全程面无表情,俊美的面容宛若冰雕,不似在娶亲,反似在参加葬礼。
没有人敢诽谤定北侯不满这桩亲事,就只敢议论定北侯的性子,着实是太耿直,太严肃了。
倒是婚礼的第二天,逄枭和季泽宇约在王府吃酒,两人都喝了个酩酊大醉,季泽宇驸马府都没回,直接宿在了王府里。
待到三朝回门时,李贺兰面对李启天自然是要面生羞涩,乖巧谢恩。
季泽宇留在御书房与李启天说话,李贺兰则去了后宫。
皇后因生父之事一病不起,只草草见了一面,李贺兰就往慈宁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