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懂,逄枭又哪里会不明白秦宜宁的意思?
只是,身为男子,不能在自己心爱的女子受委屈时给她撑腰出头,这感觉着实是太难受了。他又不是专门躲在女人后头的软骨头,一个惯于掌控全局的人却要被现实这般钳制,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逄枭沉着脸,真的很想将秦宜宁拉起来抱在怀里好生安抚,只可惜在外人面前,戏要做全套,他便只有阴着脸,冷淡又厌烦的道:“你是什么身份?自身都难保了,有什么资格来求情?”
秦宜宁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那脆弱单薄的背影,以及她身上绝对称不上华贵的衣裳,都再一次提示着老太君和二夫人,秦宜宁已经失宠,逄枭已经不可能如从前那般宠爱她了。
不过她肯为老太君求情,且同样被逄枭不假辞色的训斥,让老太君和二夫人的心里舒服了很多,对她也没有那么怨恨了。
逄枭叫过了徐渭之,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徐渭之愣了一瞬,便点头,回头又与虎子说了几句。虎子听的眼睛发亮,急忙退了下去。
随后逄枭依旧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一个个都聋了不成?还不将这侮辱本王的老妖婆叉出去掌嘴?”
“是!”徐渭之立即叫了仆从上前去,拉住了老太君和二夫人,将他们推搡出了前厅。
老太君这一次是真的吓怕了,一叠声的说软话告饶,可逄枭根本无动于衷,情急之下,老太君又再度耍起泼来,对着逄枭高声辱骂,直将已经故去的逄家先人,尤其是逄家女性长辈问候了个遍,那言语粗鄙的让拉扯老太君的仆妇都听不下去,暗中掐了老太君好几把。
徐渭之和谢岳走在最后,越听越是愤慨,如秦宜宁那般冰雪聪明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泼妇的祖母?难道这便是“歹竹出好笋”的道理?
一个老太君就如此难缠,也不知王爷未来的岳父大人会是个什么模样。
老太君的咒骂声一直从前厅延伸到府门外。
当徐渭之和谢岳吩咐人,将老太君和二夫人丢出门去时,老太君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难道逄枭是打算在府门前掌嘴?
刚这么想,就见谢岳和徐渭之转身回去了。
老太君登时大感得意,狠狠的啐了一口道:“黄口小儿!我就知道你只是咋呼的山响,有本事你真的动我一指头,待到我儿归来,必定要狠狠的参奏你一本!”
“老太君,老太君……”二夫人在一旁拉着老太君的手臂,试图将人拖走。
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与老太君的态度有脱不开的干系,他们连要告诉秦宜宁的消息都没说出口就被人赶出来了,幸而忠顺亲王只是吓唬老太君,这会子就该见好就收,如此在王府门前撒泼,哪里还有半分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