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宜宁拧眉道:“果真确有此事?”
“东家是对此事有所怀疑?”
“起初的确是怀疑的,皇上即便再糊涂,也是要面子的,我父亲才刚为他和谈成功归来,他怎能转眼就杀功臣的妻子?”
钟大掌柜摇了摇头,低声道:“咱们皇上行事素来无法以常人作风来推断。”
为了自保,皇上脸都不要了,残害忠良的事做的难道还少?
秦宜宁眉头都快拧出疙瘩,焦急的道:“钟大掌柜,咱们有没有法子能救我母亲一命?宫里是否有人脉?”
“东家只管吩咐,但凡有能力去办的,老朽不会推辞。况且昭韵司的人脉本就是东家的人脉。”钟大掌柜说到此处笑了起来,“来之前,听说了宫里的事,我便猜到东家不会袖手旁观,必然要想法子营救夫人的。是以已经安排人去买通守门的侍卫,到时候咱们弄身内监的衣裳,想法子进去将大夫人偷出来。”
秦宜宁看着钟大掌柜带有皱纹却笑得十分慈爱诚恳的脸,鼻子发酸,眼泪险些流下来。
钟大掌柜是外人,尚且能因为她当初的举手之劳而不顾自身安危的为她想办法
老太君与母亲相处了近三十年,竟还如此冷心冷情。
那府里的冰冷,已经超出了秦宜宁的想象。而有了对比,才越发能看得出到底谁亲谁疏,谁靠得住。
马车狭窄,可秦宜宁依旧给钟大掌柜行礼:“大恩不言谢。”
“东家切不可如此!”钟大掌柜连忙搀扶,道:“当初若不是东家,这会子我们一家怕早已经被清流那些人报复,折腾到家破人亡了,说不定老朽坟头草都长出一尺高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与您说话?有恩不报,不是老朽作风,东家往后再不要与我如此客气。”
秦宜宁用袖口沾了沾眼角的泪,道:“好,往后我不多提。”
“东家救了人又做何打算?”
“宫里若丢了人,必定会彻查,我只能安排我母亲逃走。至于我,却是不能走的。到时候少不得是一场分离。”秦宜宁有些低落,但转眼就打起精神来,“不过无论如何,只要有命在,就还有见面的日子。”
钟大掌柜闻言点头,对秦宜宁危难之际不离不弃,又坚韧不拔的心性十分佩服。
说话之间,马车已到了昭韵司旗下距离皇宫最近的“归林楼”。
这个时辰,归林楼中还有许多的食客,秦宜宁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就先去了后院暂且等消息。
谁知不多时钟大掌柜竟面色严肃的带回个更加令人绝望的消息。
“东家,咱们的人刚打探到,说是您离开秦府不久,宫里的人就又去传话,大夫人的事闹大了,从毒酒赐死,改为明日午时午门外枭首示众了。”
秦宜宁闻言脑子里轰的一声,白瓷青花盖碗从她玉白的手中掉落,落在了她腿上,将热茶泼了满腿,又掉落在地,发出一声破碎的尖响。
“姑娘!”冰糖和松兰连忙上前来,为她检查裙摆,生怕她被烫伤。
幸而是冬日里,穿的厚实,否则这一碗热茶倒在腿上,可不是要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