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威慑。
老太君看着秦宜宁的脸,想起爱子曾经与自己说的话来,一瞬变了脸色。
她呆呆看着秦宜宁,原本还笑的满面红光的脸逐渐变白,后怕的道:“皇上怕的,自然是……”
后头话不说出口,众人不是傻子,也都听懂了。
二夫人和三太太对视了一眼。
秦慧宁、三小姐等人也是面色凝重。
“对。”秦宜宁笑道:“皇上担忧的是我父亲临阵投敌,自然会想法子让父亲掣肘。父亲最大的掣肘又是什么?难道只是我母亲?”
秦宜宁缓步走到老太君面前,笑道:“不过,幸而我与父亲和谈成功,且平安归来了。家里的危机也自可以解了。”
她洞悉一切的目光锐利的看过老太君,又看过两位婶子,随即笑道:“否则,不论是趁着我父亲不在京都,想谋取什么的人,还是趁着我不在京都,想谋取什么的人,都不会得到妄想中的那些,且不说我与父亲拥有的一切别人得了是否灼手,单只看咱们都是秦家人,咱们的命就是绑在一起的。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不是很显见么。”
并非秦宜宁小人之心,而是这些人将对她归来的意外和敌意表现的太明显了。
秦家如今尚未分家,秦槐远是长房长子,是秦家的顶梁柱。二叔是嫡次子,也在做官,但是官职不高,朝堂之中一直被压制着。三叔是庶子,主管经商,做秦家的经济命脉。
有秦槐远在时,二房和三房都各司其职。
可秦槐远万一不在了,二房和三房就都蠢蠢欲动了。嫡次子觉得自己能继承家业,庶子觉得自己是经济命脉,自己经营来的银子何必送给别人。
这分家的话,在秦槐远面前不敢说的,可背后所有人都没少计算。
而她呢?别的不说,她若不在了,手中的昭韵司就是一块大肥肉。她与父亲知道皇上有心昭韵司,可是家里的人不知道。
说不定看到她活着回来,那些曾经幻想过昭韵司所有权的人,还很是扼腕呢。
秦宜宁的目光就落在了秦慧宁身上。
秦慧宁必然是扼腕的一个,因为秦慧宁自认为是秦槐远的养女,也曾经叫过定国公夫人外祖母,外祖母给她的东西,她不在了,自然该另一个外孙女接手。
而孙氏如今看透了秦慧宁的阴损算计,自然不会允许昭韵司落在秦慧宁手里。所以孙氏的存在,对秦慧宁实施这个计划来说就是个绊脚石了。
这些头脑简单,只看眼前蝇头小利的人,就没有想到若是和谈失败,或者她与秦槐远回不来,他们恐怕命都要没了,还能算计到他们的什么?
秦宜宁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将这些道理揭开来,让他们自己去想。
如果他们能够越想越怕,便也算是一种惩罚了。
老太君的面色一片雪白。
就是二夫人和三太太的脸色也十分尴尬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