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
揉了揉略微发疼的太阳穴,秦宜宁对冰糖和松兰道:“服侍我梳妆吧。”
“是。”
松兰哽咽了一声,拿出来时预备好的一身碧玉色锦绣褙子和一身白狐腋毛领子的玉色素锦披风伺候秦宜宁换上,冰糖则开了妆奁,为秦宜宁上妆。
云堆翠髻,蛾眉淡扫,水翦双眸,丹点嫣唇……
秦宜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与平日的素颜不同,今日的她比往日要明艳的多。
她试着微笑。
她笑了,可一旁的冰糖和松兰都哭了。
“姑娘,您,您……”
“别哭了。我又不是去送死。”秦宜宁站起身,轻抚垂落在肩头的长发,笑道:“你们就别跟我去了,在这里等我。”
“姑娘!我跟您一起去!”冰糖吸着鼻子:“我好歹会用毒,那老不死若真对你不利,我就毒死他!”
“毒死了他,和谈失败,下一个死的就是秦府全家了。”秦宜宁苦笑着拿了帕子为冰糖拭泪,“不怕的,不论怎样我都会活着回来,你们跟着我去不方便,就在此处安心等我。”
松兰哽咽着扑通一声跪下,抓着秦宜宁玉色的披风一角道:“姑娘,奴婢的命是您救的,您若不在了,奴婢就跟着去,到底下接着服侍您!”
“我也是!您若是不在了,我就回去找妖后同归于尽,到了底下我还服侍您!”冰糖也跪下,抓住了秦宜宁的手。
“傻话。”
秦宜宁拉起二人,拍了拍松兰的肩,又掐了下冰糖的苹果脸。
“你们都还年轻呢,何况我若真不在了,你们就不想着帮我照顾我母亲?”
“姑娘……”松兰哭的更凶了。
秦宜宁眨着眼将即将涌出的泪意逼了回去,留给她们最灿烂的笑脸。
“好了,我走了。”说罢转身,毫不犹豫推门出去。
冰糖和松兰呜咽着追了上去,却只能站在廊下,看着秦宜宁跟随知府夫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秦槐远一夜未眠,此时披着一身黑貂裘站在廊下,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出神。王辉将军已在外预备出行事宜,刘知府则陪同站在一旁。
“父亲。”
一声清唤让秦槐远收回心神。
循声望去,正看见打扮素雅,却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的秦宜宁。
“父亲,咱们这就去吗?”秦宜宁微笑。
秦槐远的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许久才强自咬牙,点头道:“和谈的地点不论放在城里还是城外,都不让人放心,是以昨夜经过协商,将在奚华城外两军阵中搭建临时帐篷,两方各自允许带一百兵士随同。宜姐儿,你稍后就随为父一起去。”
秦宜宁乖巧的点头,鬓边的珍珠流苏微微晃动,“不在城里正好,免得大周人潜进来对咱们不利。咱们出行也要关紧城门,留人镇守才是。”